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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民族性 在下毕明 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性，恰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一样。民族性的表现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包括饮食和服装的自成一体等。而造成其民族性的原因，主要的有这么几个：第一是地理环境，第二是文化传统，第三是周边民族的影响，第四是物质和经济条件的自主及发展程度，第五是历史本身。 中国人的大陆意识特别强，自以为居于世界中央，中国之称亦由此而来。历代中国皇帝都有点夜郎自大，把中原看得比地球还重要。因此过于内向，虽富有某种凝聚力却也缺乏开拓精神。如果不是出过几个如刘彻玄烨之类的皇帝，中国的现有版图恐怕仍是家鸡围着堂前转，总在中原一带不远。中国人素来不乏民族优越感，但这种优越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日益贬值了，因为至少是明代以前的中国人，都把世界看得比现在的小。这就是地理环境或大陆意识使然。其实，没有出海口的国家是很糟糕的。对此，中国人只是在近代才确有认识。 文化传统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体系，它至少包括了宗教、哲学、艺术和科学等范畴。过去的文化到了现代就成为传统，现代的文化连同过去的文化到了将来也都称之为传统。在文化传统中，宗教可能是最古老的。科学越是落后的地方，宗教越是盛行，在古代更是如此。在一个民族中，产生了什么样的宗教，或接受了什么样的宗教，本身就具有某种民族性;而如何去发展或改造它，就更具有民族性的意味了。宗教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委实有特殊的意义。譬如，中国吸收印度佛教文化，日本和朝鲜和越南诸国吸收中国的儒家文化等，对于吸收者来说，就在往后的历史过程中留下深深的印痕，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其原来的民族性。只要一个民族接受了非本民族自生的宗教文化或其它文化，不论其是被迫还是自愿，其原来的民族性都会受到重创，甚者更会更新。 然而，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能够避免周边民族尤其是周边比自己更强大或更先进的民族的影响。有些民族更是以欢迎的态度来承受之。最明显的例子是日本--大和民族。日本人在西方人眼中是古怪的，似乎偏爱菊与刀，在东方人眼里也是古怪得很的:：他们可以刚刚对别人吼着八格牙路，大发雷霆，转过身又细细欣赏起窗前盛开的樱花来。在文化上他们是中国人的学生，但他们特别善于汲取别人的长处为自己所用。这一点，中国人又只配做他们的学生。 物质条件的自给自足，是一个民族得以自立的首要因素，也是其经济自主及发展的最为重要的基础。像吉普赛人一样生活，靠流浪和打杂，就只会日益衰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类似于吉普赛人的较为落后的民族，有的大约只能叫部落，生活艰辛，物质匮乏，规模也不大,远离现代文明。他们是自由的，却也是前途渺茫的。部落式的民族，土司式的制度，刀耕火种式的生产方式，在现代社会中是难以发挥大的作用的。印第安民族的衰败，就是活生生的证据。也许，城邦化或都市化的程度是衡量一个民族现状的主要指标之一。 此外，我们还应当看到，即使一个民族能够自给自足，无须仰仗其他民族，也无外敌侵扰，而且又有相对完整的文化体系和传统等，如果不去求发展，固步自封，仍不免于灭亡之灾。坐吃山空，对于一个富翁是这样，对于一个民族又何尝不是这样。 说到环境，爱尔维修有一句名言：人是环境的产物。这话如果指的是没有什么经历的人，完全是正确的。而对于有一定经历的人来说，人既是环境的产物，也能改造环境，同时还必然地受自己经历的影响。这也就是说，人是历史的产物。人总是在不断地创造历史，又总是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受自己创造的历史的支配。民族亦如此。老是受挫或一直很顺利，对于一个民族来说也是影响其民族性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二百多年前并不存在一个美国，现在的美国国民除了土著人大多是世界各地的移民及后裔。今天的美国号称是自由世界的中心。的确，美国人是爱自由的，而且也比较富于进取性和冒险精神，因为他们的先辈基本上都是世界各地中最不安份守己的一群。这种人对现实生活不满，渴望过上更合意的生活，难得的是他们敢于抛井离乡，举家迁移万里迢迢地赶往美国。不安于现状的人到处都有，但其中多数人缺的就是这份勇气。不论这些移民到了美国后是否比原来生活得好一些，但这种勇气作为一种基因肯定是遗传下来了。进取的人生态度，不怕失败的冒险精神，就是今日美利坚的民族性的精华。当然，和其它事物一样，民族性也不是始终一成不变的。 在东方，不能不说中国。十八世纪以前，中国简直是太辉煌了，比古希腊和古罗马加起来享有的都要多:：人口众多，版图辽阔，物产丰饶，文化灿烂，经济发达，制度严密，俨然是古代文明的代表。中国人是如此机智，一身而创二教：儒教和道教。于是左右逢源，进退有据。然而，封建历史超长，皇权统治太久，民心散漫已极，能否重新崛起，也未可乐观。 与中国近在咫尺的印度--且以国名代民族--也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一般说来，热带人忍耐到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