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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药品降价政策的效果评估：1997-2008 ＊ 吴斌珍 张琼 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摘要 本文基于宏观数据评估了我国 1997年以来多次药品价格管制政策的平均效果，包括对医药品 价格、消费者医疗支出、以及制药企业盈利状况等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1）降价政策短期 内显著地降低了医药品零售价格指数和医疗用品消费价格指数，不过影响幅度都不大，最大 的单月降价幅度分别为 0.46 和0.27个百分点左右，而且影响的持续时间都比较短，不超过 5 个月；2）降价政策涉及的范围或强度的增加在短期内可以加强降价政策对价格的抑制效果； 3）价格管制并没有显著减少消费者的医疗支出，同时，制药企业的平均盈利状况并没有受到 显著的负面冲击，但是亏损企业数及亏损额有所增加，意味着降价政策对制药企业的冲击主 要集中在对边缘企业的冲击；4）价格管制显著地刺激了药品尤其是高价药品的进口，但是并 没有很显著的影响与药品相关的商品服务的价格，包括医疗服务、医疗器械、以及保健器具 的消费价格指数。整体而言，政府直接的降价政策仅仅能在短期小幅度地控制药品价格，对 消费者的医疗支出或者制药企业的平均盈利状况的影响都极其有限，同时带来了新的包括进 口等的行为扭曲，从这个层面来看，政府的药品干预措施并没有很好地实现政策实施的初衷。 关键字：药品降价 医疗价格指数 医疗支出 制药企业 药品进出口 致谢：此项研究得到了小林实中国经济研究基金的资助。另外我们特别感谢李子奈教授在计 量方法上的指导，以及白重恩教授在各方面的支持和指导。另外我们要感谢刘淳及清华经管 学院经济系的老师在学术讨论会中提出的建议。当然，文章中的所有错误都由作者负责。 ＊联系作者，email: wubzh@ 。 1 1 引言 2007 年国家统计局第七次全国群众安全感抽样调查结果显示，医疗问题已经成为中国民 众最为关注的社会问题。而在众多医疗问题中，“药品费用增长过快”以及“药品价格虚高” 是其中的焦点，也是新一轮医疗改革将要解决的关键性问题之一。据世界银行一份报告显示， 2003 年我国药品费用占全部卫生支出的比重达到 52%，这一比例在大多数国家仅有 15%-40%。 卫生部统计资料也显示，2007 年全国医院住院病人总支出中，药费占 42.3%，而门诊病人的 药费支出比例则高达 50.8%。商务部发布的《2006/2007 中国流通产业发展报告》显示，国内 药品从出厂到消费者手中，加价往往高达 200％-500%。这些数字常常被用来引证我国药价虚 高。 高药价的原因众说纷纭，包括流通领域过长、过早“市场化”、“以药养医”、政府监管不 力等。政府主管部门尝试着用各种方式来控制药品价格，其中行政性的价格干预是政府经常 运用的手段。1997 年以来，中国政府先后发布了 20多次降价令，经常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系统的实证研究来评估这些价格干预的实际效果：价格是否真的降 下来了？消费者是否受益？政策带来了什么样的行为扭曲？要回答这些问题并不容易，首先 药品价格管制影响到药品制造企业、流通企业、医院医生以及消费者等多个行为主体，他们 都可能对政策的变化做出反应；另外，政府往往对不同的药品实施不同的管制政策，同时药 品成分门类错综复杂，医生的信息优势造成了信息垄断和监管困难，这一切都可能导致药品 价格干预后纷繁复杂的行为变化，譬如制药企业药品的“变脸”或者医生用药行为的变化等 等。 从国际经验来看，尽管对政府医药市场干预效果依然存在很大争议，世界上大多数国家 都对药品价格实行不同程度和不同方式的调控或监管，比如在OECD国家，直接的药品价格管 制政策就非常普遍，并且呈愈演愈烈之势（Sood et al.，2009），现有文献主要关注发达国 家的医药价格干预政策是否有效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