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身份+两类爱情+殊途同归——女性主义观照下的李娃与霍小玉.pdfVIP

一种身份两类爱情殊途同归 女性主义观照下的李娃与霍小玉 001 ◆刘建惠 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杭州31 8 秘藉鬃】零娃萋霍小垂对于爱情翦着不同的表达方式，一为自我牺牲式，一为飞蛾扑火式，这映射了二者对于男 权社会妁两种不嗣的态度，由茈导致了她馥l喜悲相异的命运结局。 B关键词】李鲑；霍小嚣；男权社会 唐传奇在中国古代小说史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痕，《李娃传》 受爱情中最激荡心魂的片刻，从未敢想过要永远困守住她深爱的 与《霍小玉传》更是其中的辉煌篇章。《李娃传》中的李娃，是长 人。但是一个对母亲的命令“逡巡不敢辞让”的传统礼教的顺民， 安的一位“狭邪女”，在骗尽荥阳生的钱财后，将其抛弃，并使之 显然不可能孤注一掷地拿出8年时光让霍小玉独享，霍小玉再次失 因此倍遭磨难。后李娃悔悟前非，救荥阳生于危难之中，并助其康 望。然而对于爱情的执着令霍小玉失望却不绝望。 复身体与考取科举。《霍小玉传》中的风尘女子霍小玉与李益一见 于霍小玉而言，爱情并非占有，与其说她需要李益，不如说她 钟情，然李益为仕途前程之故背负了盟约，另娶甲族大户之女，令 需要一个可以回应自己所发出的灼人心魂的爱情热能的客体而已 她饮恨而亡，最终霍小玉的鬼魂报复了负心的男子。在两篇小说的 与其说她因失去李益而死，不如说她死于自己爱情理想的幻灭。征 最后，同一种身份的霍小玉与李娃分别迎来了自己的悲喜人生，这 父权社会的男性眼中，霍小玉是可怕的，她对爱情的热烈令他们无 与两位女子对于爱情的不同表达方式不无关系。 所适从，所以他们退避三舍，如同李益的所作所为，这怎能不令霍 一、李娃：因自我牺牲而获救 小玉魂飘魄碎 三、她们：怎样的幸福者与哀痛者 李娃对待爱情是自我牺牲式的，所以我们几乎看不到她对爱情 从善良者的角度看来，李娃是幸福者，而霍小玉是哀痛者。然 的表达，却能清晰地辨识出她为荥阳生所付出的一切：为留住冻馁 街头的他，她义正辞严地谴责鸨母，并“愿计20年衣食之用以赎 而，她们又是怎样的幸福者和哀痛者呢 身”；为他的身体康复，她毫不吝啬，所用之物无不达到精美的极 故事开始时，李娃是危险的，她主动参与r鸥母抛离荥阳生的 至；为了他的功名，她耗百金购买书典以砥砺其向学之志，深夜陪 阴谋，直接导致他沦落到唱挽歌的地步，进而引发其父几乎将其殴 读以助其驱退疲倦；为了他更大的辉煌，她深谋远虑。最终，果然 打至死的惨况；而霍小玉却是令男性愉悦的尤物，她“不邀财货， 迎来了荥阳生“声价弥甚”并被授官这一李娃、荥阳生及荥阳公都 但慕风流”，简直是一位只欲享受情欲的美神，既满足了男性的欲 满意的结果。 望，又不给他们带来丝毫麻烦。 这就是李娃的爱情——没有自我，甘于奉献。当荥阳生风光无 然而，李娃与霍小玉不同的禀性和气质，终令顺理成章的故事 限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时，李娃却自惭身份鄙贱，欲求退隐， 出现了与观者预期完全背反的局面。李娃的转折，任于其突然问的 因为她心中所念的都是荥阳生的利益，惟独忘却了她自己。如此， 悔悟——“见生苦瘠疥厉，殆非人状。娃意感焉……失声长恸曰： 我们就可以理解故事结尾处作者那强烈的赞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一 ‘令子一朝及此，我之罪也。”’这是她人性的复苏，亦是她赎罪历 一“嗟乎!倡荡之姬，节行如是，虽古先烈女，不能逾也。焉得不 程的起点，更是她道德升华的开始。当她成功地帮助了荥阳生之 为之叹息哉!”李娃也因是而获得了拯救——她与荥阳生成婚了， 时，她也终于攀爬完了通往天国的阶梯，那“天国”以男性为主宰， 终于脱离了风尘苦海，因为她的行为完全符合了那个以男性为中心 也包括男性主宰的一切。李娃因此终于是令男性愉悦的，因为她顺 的社会的要求，她满足了作为男性附属品而存在这个苛刻的条件， 从了男权社会对于“她们”的定制，扶助男性成就了事业而不是相 亦如经历重重磨难后升仙的修行者，只是她的“位列仙班”，仍然 反。她必然会受到奖赏——她得到了“父亲”赐予的婚姻，融入到 是荥阳生的父亲——个对其家庭成员握有生杀大权的绝对权威的 封建宗法所认可的秩序中去了。而霍小玉终于成为了一个极大的危 男性所赐。 险，她太过热情，朦胧中有r自己的生命意识、主体意识和爱情意 回顾李娃的爱情，我们不禁感觉到其中少了几许缠绵，却多了 识，以至于不愿意接受被男性抛弃的事实，还胆敢争执不休，这不 几分“义气”。李娃的爱情更像是对自己往昔过错的自我赎罪，方 啻于一次挑衅。出于维护尊严和秩序的需要，男性社会势必要将此 式是舍弃自己的一切利益，转而全面帮助荥阳生，以待他成功。从 一“异端”除而后快，只不过李益有幸抑或不幸地做了一次“行刑 中，我们毫无疑义地看到了一个以主动牺牲自己而甘愿被男权社会 人”罢了。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