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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民营化战略为何流行 ——福利视角下的混合寡头模型分析 欧瑞秋 李捷瑜 李杰 摘要 通过构建一个具有产品差异以及规模不经济特点的混合寡头模型，本文研究了在不同市 场结构下，中国国有企业民营化的最优策略，从中发现，在国有企业作为领导者的序贯产量 竞争下，完全国有化是最优选择；在同步产量竞争以及民营企业作为领导者下，部分民营化 是最优选择。不同市场结构的均衡比较表明，民营企业作为领导者所能达到的福利水平最高， 同步竞争以及国有企业作为领导者的福利水平相等。本文的研究有助于明晰国有企业的定 位，并为是否应该推动民营化进程，以及如何推动民营化进程等现阶段具有争议的现实问题 提供理论依据。 关键词 差异混合寡头 民营化 国有化 一 引言 采用不同程度的部分民营化策略，是中国大中型国有企业改革的一个显著特点。这里的 部分民营化，是指政府在民营化过程中减持国有企业的股份，但仍然拥有不可忽略的股权份 额，从而使国有企业处在“完全国营”与“完全民营”之间的一个中间状态(Matsumura, 1998) 。 据世界银行统计，2000年到2008年间，在中国发生的183件100万美元以上的国有企业民营化 交易事件中，只有一家国有企业实施完全民营化，而绝大部分企业都是通过资产出售或上市 1 等途径进行部分民营化。 国资委数据显示，截至2008年底，央企资产总额为18万亿元，其 2 中80%的资产都已上市，相关的国有企业处于部分民营化状态。 可见，国有企业通过各种 形式实施部分民营化，是中国国有资产进入经济实体的主要途径，也是中国政府提出的“有 进有退”民营化策略的主要特征。 已有的理论文献（如，孙群燕、李杰和张安民 （2003 ），张军、罗长远和冯俊 （2003 ）） 普遍集中在20 世纪90 年代中期国有企业“三年解困”阶段的观察上，研究国有企业完全 3 民营化的条件。然而，这些文献没有对部分民营化大量存在的典型事实给予解释。缺乏对 4 部分民营化战略的深入理论探讨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现阶段社会对国有企业定位的困惑。  通讯作者：李捷瑜，lijieyu@ ，中山大学岭南学院。欧瑞秋：中山大学国际商学院。李杰：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 1 还有一部分基础建设行业的企业的民营化采用运营转让模式（ROT ）。相关数据从世界银行（World Bank ） 的数据库获取，参见：/Privatization/ 。 2 这一数据是2009 年6 月国务院国资委主任李荣融在接受国资委及新华社网站联合访问阿时透露。 3 这些文献一致认为，民营企业的生产效率高于国营企业，并且当效率差距足够大或者市场需求足够小时， 从社会福利的角度考虑应该将国有企业完全民营化。只有极少量理论文献探讨中国部分民营化现象，如Li 和Qian （2005 ）提出政府把部分私有化作为从经理那里抽取有关公司价值私有信息的甄别机制，从而使其 整个私有化收入最大化。 4 近几年，学术界提出了中国近几年出现“国进民退”的观点，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关注，这反映出人 们对目前国有企业定位的困惑。 5 在这一背景下，本文应用近几十年发展得比较快的混合寡头模型,研究社会福利最大化 6 下，部分民营化成为最优模式的条件。这是回答国有企业是否需要彻底民营化，现阶段是 否应该推动民营化进程，以及如何推动民营化进程等现实问题的关键。 国有企业的民营化问题是混合寡头理论文献的研究热点。早期的文献侧重探讨国有企业 的完全民营化，关注市场结构的不同如何影响民营化的均衡结果和福利水平。De Fraja and Delbono (1989) 证明了在产量同步竞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