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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与理性的调适：重建和谐美学 2003年6月 第2期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JournalofSchoolofChineseLanguageandCultureNa~ji-sNormalUniversity Jun.,2003 No.2 感性与理性的调适:重建和谐美学 王洪岳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摘要:和谐一直是重要的美学范畴.但近代以前,主要强调美在客体的和谐性.到了近 现代,主体性居于主导地位,并发展到极致.从而需要走向新的形态:感性与理性的调适与重 建,而这与主体间性美学的建立是密切相关的.主体间性美学与古代的和谐美学的不同之处 在于:前者是在主体性的充分发展基础上对其片面性的超越和修正,后者是在无主体性或主体 性微弱的前提下与外部对象的妥协. 关键词:和谐美学感性理性主体性主体问性 中图分类号:B83一O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9853(2003)02—57—06 一 ,从和谐的本体论美学到非和谐的主体性美学 无论中国的先秦还是古希腊,其基本美学范畴都是和谐: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以及人与自我 均处于一种和谐的审美状态.由于作为主体的人还没有完全出现,也就是说,人与自然的分离还没有实 现,人与自然处于一种混沌未分的状态,人从自然界所获得的东西恰恰既能保证人的基本生存需要,但 又不对自然形成一种威慑;反过来也可以说,由于人摆脱了自然界的粗砺和狂暴的控制,已经开始自己 面对这依然带有神秘色彩的自然界.两者和平相处,人的主体处于一种萌芽状态,无论物质生活还是精 神需要,都在人力可及的范围之内.同样,面对人所生存和交往的社会,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等方面,个人 也在实践的基础上形成了相互和谐的审美关系.那时的个人,还是没有充分意识到主体性存在的个体, 更没有意识到人的罪恶和负面因素对人的戕害.所以,人的外在和人的内在性都处于一种原始的和谐 的审美关系之中. 中国古代美学中包含着丰富的辩证法思想,中国的先哲们,注意到了丑(非和谐美学范畴)的形态的 存在,并把丑纳入到整个审美文化的融合与统一中去.在青面獠牙的古代青铜器铭文上,我们看到丑的 形象转化为整体上对称统一和谐的形象.它率先把与美对立的丑转化为以和谐为特征的形态,从而构 造了中国人审美心理的辩证性,包容性和宽广性.中国先秦美学思想讲究”大象无形”,”大音希声”,讲 究”好德如好色”为大德大美,分别从美的形式和内容方面提出了中国美学未来发展的方向.中国古代 先哲们同样把探讨和寻找世界本源和美的本源问题作为自己的思维方向.但由于关注首先由味觉,嗅 觉产生的快感转化而来的美(和谐的美学范畴)和美感论,所以在面对美的本源问题时,人的肉体的快乐 收稿日期:2OO2—12—17 作者简介:王洪岳,男,1963年生,山东济南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博士后,副教授. ? 57? (主要是口福之欲的满足),感官满足时的愉悦就使人产生认同式的和谐感,从而导致中国古代美学的实 用性价值取向. 古希腊美学强调的是匀称与和谐,是自然界本身,人本身或社会关系本身的神性存在的确定性和完 满性.虽然古希腊哲人也提到过丑作为美的对立面的存在及其意义,但是这种体现了人与自然,人与社 会之对立冲突的美学范畴远不是他们关注的重心.古希腊美学主流主张神性的超越性的美论和强调数 量及事物诸条件之协调关系的审美观,强调美具有客观性,超验性等本体性特征.古希腊时期至文艺复 兴之前的美学基本上属于本体论(ontology)范畴,主要讲”存在”论或”是”论,即存在的本源问题.主体 的地位还远远没有成为美学家思考的问题.惊讶和神秘是人面对这个生存世界时的第一反应.于是, 寻找神性,寻找世界的本源,包括自我肉体的存在原因和终极源泉,就是哲学家,美学家普遍的动机.在 中世纪神学高涨,宗教盛行的时代,这种探索非但没有削弱,而且由于基督教及其教会的支撑,神学美学 更是几乎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宇宙本体(包括美的本体)上.西方美学家一般认为美的存在或发生与人 的肉体存在是没有关系或关系不大的,认为美和美感是只属于人的精神性的存在,而且只与听觉和视觉 有关,其他感觉概与美和美感无关.如此就产生出索解美的终极源泉的冲动,从而造就出壮阔的理性化 了的西方美学范畴和概念. 但是,通观古代的美论和美感论,中西方美学思想的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在本体论的范围之内寻找 美的本源.美感或审美活动不是主体建构和主体性扩张的产物,而是寄生于外在世界,超验世界或道德 领域的活动.作为个体的人,在外在关系和内在体验方面,都处在一种无冲突的和谐状态.这就是本体 论时期的古代美学的基本思想. 主体的建构是西方中世纪之后的任务.自笛卡尔起,究虚理(理性中心)和求自识(自我中心)在欧 洲美学史上达到了体系的逻辑的统一.笛卡尔提出的”我思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