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庄德仁《显灵清代灵异文化之研究——以档案资料为中心》.pdfVIP

庄德仁《显灵：清代灵异文化之研究——以档案资料为中心》 国立台湾师范大学历史研究所专刊（32），2004年出版 马金生 （中国人民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 100872） 千百年来，总是有着许多情结萦绕于人类的心际，斩之不断，挥之不去，并以不同形式 不同程度地在影响着人类的生产与生活。然而，当人类试图直面他们，解构他们，研究他们 时，却往往又呈现出一幅“剪不断，理还乱”的境况。在这些众多的情结之中，人类对“灵 异”的态度就是最突出的一个。灵异，顾名思义，一般指的是非人力所能及的超自然的存在 形式，也是一种泛宗教化的社会文化现象。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甚或将来，她总是在直 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我们。不同的民族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灵异所持的态度是不尽相同的。 同时，对灵异的认知，在一定程度上也在形塑着一个民族甚或一个国家的品格。因此，对历 史上的灵异文化进行研究，也便具有了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由于灵异往往“语涉玄虚”， “荒诞不稽”，从而常常令人退避三舍，甚或横加挞伐，很少有人将其作为专门课题来加以 研究。在此种情形下，台湾学者庄德仁先生推出的《显灵：清代灵异文化之研究》一书（以 下简称《显灵》），可以说是在该领域的一次大胆尝试。 应当说，作者将研究触角定位于灵异现象并不是偶然的。这与作者早年的宗教经历和自 身对社会与学术有着强烈的关怀密切相关。此外，作者的博士生导师，在清代档案与民间宗 教领域有着不凡业绩的台湾学者庄吉发教授的支持与点拨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在庄 教授的循循善诱下，作者才有勇气来“挑战此艰难的研究课题”，并最终完成了这部“为神 宣言”的著作。（页 4 ）在这部著作中，作者以“显灵”现象为经，通过对清代灵异文化的 研究，不仅力图揭示出“神祗信仰崇拜与国家、社会的互动关系”，而且要从更广阔的文化 视域来考察其与中国传统“信仰、性别、灾祸、政治、社会与边疆文化等层面的认识”。（页 27—28 ）为了便于读者理解每章的讨论，在各章的开头，作者都有意附上了一则发生在当今 社会显灵事件的资料，希图借此使读者“找回、唤醒那份本自具足但被无明障碍的通灵本质”。 （页33 ） 《显灵》一书共分八章，现将各章的主要内容简要述评如下。 第一章“绪论”，主要阐发了作者对当下“灵异史”研究路径的批评与思考，并详细论 述了档案史料的史学价值以及将其引入“灵异史”研究的合理性与可能性。最后是对自己写 作规划的总体阐述。 第二章“显灵与神祗”，首先，作者从“眼”、“耳”、“鼻”、“舌”、“身”、“意”六个维 度对清代档案史料中所见神祗“显灵”事迹进行了归纳与总结。然后，作者分别对清代受崇 最隆的关帝与城隍信仰进行了论析，并进而指出其不同特色之所在。 第三章，“显灵与性别”，主要论述了神祗显灵与性别（主要是女性）之间的关系。作者 指出，女性神祗的“灵异度”虽并不逊于男性，但其成神路程却备尝艰辛，这在一定程度上 反映着世间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奴役与压迫。至于闽广一带女神所呈现出的独特的地域特色， 则主要与该地区女性多积极投身于世俗社会生活相关。最后，作者以“妈祖神”为个案进行 了论析。 第四章，“显灵与灾祸”，主要揭示了战争、水旱、疾疫等灾祸与“显灵”之间的微妙共 生关系。作者认为，无论是战争，还是河工、水旱灾疫，面对这一系列人力所不能掌控的自 然灾害时，传统的中国官民只有默求神助，而神祗的“显灵”则多是以自然力来化解的。 第五章，“显灵与政治”，主要从顺乾、嘉道、咸宣三个阶段，考察了有清诸帝对“灵异” 的不同态度及其不同因应风格对政治所产生的相应影响。其间，作者交叉论述了明清鼎革、 反清运动、自然灾害、白莲教兴、太平天国、西洋入侵等历史事件，崇儒重道、相信“天人 感应”的有清诸帝面对不同的历史使命，在回应、维护其不断受到挑战的“天命观”上，则 大体经历了从国初的自信满满到国祚将移时的无奈无助，这便在不同程度上给清代政治带来 了影响。 第六章，“显灵与社会”，主要是对为官方主流文化所打压的民间灵异文化的考察。作者 指出，生活于天灾人祸频仍中的民众的精神寄托，主要是通过自己“造神”来实现的。其中， 文字、语言、身体则发挥着重大的作用。 第七章，“显灵与边疆”，在此章中，作者由南至北，对清代的东南、西南、西北、东北 边疆以及台湾的灵异文化进行了论说，并着重探讨了在清政权对边疆的渗透过程中，边疆民 族是如何来借助“显灵”来因应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