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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就业制度的角度解读《绝对信号》 罗长青 (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南京210093) 【摘要] 以往人们经常从艺术创新的角度评价‘绝对信号)。却很少有人关注这部作品是如何反映 当时社会生活的，这既不符合高行健本人“真实是文学颠扑不破的最基本的品质”的理解，也不符合艺术 内容与形式相结合的必然规律。事实上，这部无场次试验话剧再现了1976—1982年问特殊的“接班”就 业制度，逼真地刻画了青年们不同的人生道路抉择。 【关键词】 ‘绝对信号；高行健戏剧；就业制度 【中图分类号】1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054(2011)0343063-04 高行健、刘会远编写的无场次试验话剧 一、“接班竹就业制度 《绝对信号》，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排演后观众 反响强烈。从1982—1983年的评论文章看，人 “接班”、“子女顶岗”、“内招”的就业制 们肯定了戏剧的“艺术形式”创新，如《话剧 度，并不是国有企业内部的秘密，而有其公开的 舞台上的一次新探索》《新花新路新尝试》《话 法律法规依据。1978年国务院颁布的《关于工 剧的创新——看(绝对信号)有感》《小议绝 人退休、退职的暂行办法：}第十条规定：“工人 对信号)小剧场演出》 《可贵的是探索精神》 退休、退职后，家庭生活确实困难的，或多子女 等。不过，“艺术形式创新”也不可能是纯粹创 上山下乡、子女就业少的，原则上可以招收其一 作技巧实验，同样会有可阐释的现实主题。其 名符合招工条件的子女参加工作。招收的子女， 实，通过比较青年们不同的人生道路，《绝对信 可以是按政策规定留城的知识青年，可以是上山 号》真实反映了当时特殊的“接班”制度，但 下乡知识青年，也可以是城镇应届中学毕业 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有学者注意到这一问题。 生。“11‘啪’这种特殊的就业制最早甚至可以追溯 事实上，就业确实是1976—1982年间较为 到20世纪50年代初，¨1例如劳动部1956年1月 突出的社会矛盾之一，反映就业问题的好几部文 14目发出的《关于年老体衰职工以其子女代替 艺作品在当时都取得过较大的社会反响。最具争 工作问题复轻工业部的函》‘2】‘嗍’。文革后“接 议性的话剧《假如我是真的》(1979)。虽然涉 班”就业制的恢复，是从中央1973年8月4日 及的是知青回城，但也与就业相关；王安忆的小 批准的《关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若干问题的试 说《本次列车终点》(1981)，写知青返城之后 行规定草案》和计委1974年7月29日《国家计 的苦闷与失落，其中就有回城后没有工作的苦 划委员会关于盐业生产工人子女顶替问题给轻工 恼；路遥的成名小说人生》(1982)，主人公 高加林的命运就是随着“民办教师”和“县委 业部的复函》开始的。前者规定“矿山井下、 通讯组通讯员”的职位得失而变迁。 野外勘探、森林采伐”三个行业内可以从农村 本文试图从就业制度这一角度对《绝对信 招收职工子弟，后者规定“盐业生产”职工子 号》重新进行解读，以期引起大家的关注，推 女的就业可以参照前者执行。“在上述四个行业 动对这一作品的深入研究。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