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村庄的四种范式方法论视角.pdf

超越村庄的四种范式： 方法论视角 ——以施坚雅、弗里德曼、黄宗智、杜赞奇为例 邓大才 (摘要】 20世纪中国乡村研究的村庄范式被广泛接受和运用，但是其方法论缺陷也较为 明显，常受人诟病：无法打通特殊与一般、局部与整体、微观与宏观的断层，无法跨跃“休 漠铡刀”。不少学者为了打通“三大断层”、跨跃“休漠铡刀”．尝试超越村庄范式的研究实 践。概括起来就是四大范式：从市场维度研究的施坚雅范式、从文化与权力维度研究的杜赞奇 范式、从宗族维度研究的弗里德曼范式以及从经济维度研究的黄宗智范式。 【关键词] 村庄范式；施坚雅范式；杜赞奇范式；弗里德曼范式；黄宗智范式 【中图分类号】C912．8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2010)02—0130—07 卢晖临与李雪曾经在《如何走出个案》中对 认识村庄研究范式。村庄研究范式主要用以村落 走出个案的研究实践进行过梳理和研究，将走出 为边界的民族志方法，全景式地叙述村民的生产、 个案的研究分为四类：超越个案的概括、个案中 生活、文化、婚姻、宗族、商贸等经济社会活动 的概括、分析性概括以及扩展个案方法。他们比 和行为。村庄研究范式采取的是共时性分析方法， 较推崇布洛维的扩展个案方法，认为扩展个案方 没有将时间纳人分析框架；村庄研究范式运用功 法能够连接宏观与微观、特殊与一般、局部与整 能主义与整体研究方法，以此展现村庄结构及社 体。¨’中国乡村研究的主流范式是以村庄为研究单 会关系。按照马林诺夫斯基的说法，“通过熟悉 位或者研究个案，显然对于个案的村庄研究这个 一个小村落的生活，我们犹如在显微镜下看到了 主流范式，也存在一个超越问题。许多学者曾经 整个中国的缩影”【21，弗思将此村庄社区研究称 身体力行，以研究实践回应超越村庄的命题，寻 为“微观社会学”，它是指以小集体或大集体中 找其他的替代范式。其中四种范式具有代表性， 的小单位作研究对象去了解其中各种关系怎样亲 即施坚雅的市场关系范式、杜赞奇的权力关系范 式、弗里德曼的宗族关系范式、黄宗智的经济关 密地在小范围中活动。费孝通企图通过村庄这类 系范式。 微型社会学的研究，“搜集中国各地农村的类型 或模式，而达到接近对中国农村社会文化的全面 一、施坚雅范式：市场关系 认识”【31。按照刘朝晖的说法，村落社会研究成 在分析施坚雅范式的革命意义之前，必须先 果主要体现于村落社会的民族志，以及在此基础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农户生产、生活、交往社会化与公共服务网络建构” 【作者简介]邓大才，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问题研究中心教授，博士，湖北武汉430079。 ·130· 万方数据 上抽象出来的“问题意识”和理论对话。【41费孝 场体系的村庄纳入不同层级的市场链条，从而将 通先生在晚年也认识到了村落研究的不足，“‘微 村庄与外部宏观市场和社会连接起来，从而在一 型社会学’在空间、时间和文化层次上所受到的 定程度上实现了微观与宏观的对接。 限制”，“一直想闯出微观的限制走出农村，逐步 2．农民与社会的互动。作为空间体系和经济 扩大我的研究范围和层次”¨】。对此费孝通主张 体系的市场结构，主要探讨空间布局与农户的商 扩展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