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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张艺谋电影的历史转向 赖 彦 刚 《艺术评论》在2004 年11 月10 日组织的关于张艺谋和 先声，以刘心武的《班主任》为代表，反思了“文革”对人的戕 中国电影的讨论，很及时，也很成功。看了与会者的发言，对 害。而茹志娟的《剪辑错了的故事》，王蒙的《布礼》、《蝴 我触动颇深，因此，也想简单分析一下张艺谋这些年来所拍 蝶》，张贤亮的《河的子孙》、《绿化树》，鲁彦周的《天云山传 摄的电影。总的说来，张的电影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北大教 奇》，古华的《芙蓉镇》等等小说，则把反思的触角通过对社 授张颐武认为张艺谋的电影分为：出口转内销期、内销期和 会各个阶层、各个领域的渗透，探询到了人的内心深处。这 内外通吃期三个阶段。现代文学馆北塔则从文化的角度，把 一时期的文学创作，体现出一个共同特征———把建国以来的 张艺谋的电影分为：初级阶段———“平衡”和 转变阶段——— 理想主义浪漫情调一改而为面对现实的冷静思考。文学从 “投城”两部分。这两种分法，因为依据的标准不一样，所以 高高在上的引导说教者的身份，转为对人性、社会性以及二 划分的结果都各有各的道理。结合这两种分类法，我们可以 者转化变异的探讨。之所以有了这样的变化，主要原因有 比较合理地把张艺谋的电影分为：文化反思与意识冲突期、 二： 1、70 年代末，中国政治的拨乱反正、自我批判带来了全 社会人文关怀期（尤其是弱势群体关怀）和商业大众化转向 国性的思想解放运动。2 、80 年代初期，中国文人们承接“五 期。 四”文化精神，在经济建设初期，道德再度回归伊始阶段自觉 地表现出来的强烈的精英意识，加上中国传统文人的忧国忧 一 文化反思与意识冲突期 民传统，使得这一时期的知识分子对刚刚走出人为苦难不久 上个世纪70 年代末、80 年代中期，随着文化政策的逐 的中华民族表现出深切的关怀。这不仅表现在文学上，在哲 步宽松，大陆文化开始出现两大主流：一是对过去，包括对建 学和其他文化领域同样有着这种关怀和思考。李泽厚在《中 国以来的新中国文化的反思，在这些反思中，文化精英们试 国近代思想史论》的后记中的几句话，极具代表性：“打倒 图从传统文化和共和国文化中找到一个锲入点，以便组建新 ‘四人帮’后，中国进入一个苏醒的新时期……因之，如何在 的，富有朝气的共和国文化。二是西方文化的大量流进，对 深刻理解多年来沉重的教训的基础上，来重新看待、研究中 人们头脑中的传统意识和社会主义意识的冲击，从而形成意 国近代思想史上的一些问题，总结出它的科学规律，指出思 识形态的冲突裂变。这两大主流交互影响，互相纠结，成为 想发展的宏观趋向以有助于人们去主动创造历史，这在今 ! 文化尤其是文艺表现的核心。“伤痕文学”作为反思文化的 天，比任何时候，将更是大有意义的事情。” ～～～～～～～～～～～～～～～～～～～～～～～～～～～～～～～～～～～～～～～～～～～～～～ 因为价值观念或文化观念的认同，而是因为它代言了神秘美 影并非一件易事。不能简单地说复制传统就是标准化和拟 丽的东方文化，引起了异国人的好奇。因此，他的电影本质 个性化，相反，复制传统的动力正是追求非标准和个性。但 上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程式”，而支撑它的正是中国传统风 正如《荷马史诗》和中国古代文化不能被复制一样，这种电 格。相应的，海外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