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国的诗的“隐晦“辩护”——吴兴华诗论的研究.pdfVIP

队奈．一 为中国诗的“隐晦辩护 ——吴兴华诗论研究 陈越 清华大学中文系2005级博士生 摘要：昊兴华的诗作近年来日益引起研究者的关注和重视，而对其诗学理论的 探讨则相对较少，本文将根据新发现的吴兴华的长篇论文《现代西方批评方法在中 国诗歌研究中的运用》和已发表的《现在的新诗》等作品，在简略追溯其诗学理论 人理论的基础上，重点分析吴兴华援引西方诗学理论来为中国诗的隐晦特性辩护的 具体论证过程，以及由此所体现的立足传统和融通中西的现代诗学意识，并力图在 中国现代诗学有关“隐晦”的理论探讨这一历史背景中来理解和评价吴兴华的诗学 贡献。 关键词：中国诗歌西方批评理论隐晦“直接的诗” “间接的诗” 一、新史料的发现与老问题的探究 近年来，吴兴华的诗作引起了不少研究者的关注， 《吴兴华诗文集》的出版为研 究者集中阅读其作品提供了方便，但可能囿于各种原因，该书所收作品远非完备，而且 几乎没有收录吴兴华的诗论作品，解志熙对吴兴华作品所做的辑佚工作堪称重要，为 更好地研究吴兴华的诗歌及其诗学理论进一步奠定了史料基础。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 笔者发现了吴兴华在燕京大学就读时所写的本科毕业论文，该文系用英文写成，就笔者 所知，这可能是目前吴兴华的诗论作品中最为详实和重要的一篇，从中可以较为深入地 看到吴兴华的诗学观念，更重要的是，吴兴华在该篇论文中讨论了中国诗歌的隐晦问 题，这是一个基本的诗学问题，也是中国“现代诗学 建设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曾引 发多方关注和讨论，但目前对此所作的研究显然有待加强，因此吴兴华对此老问题所作 的新探就显得弥足珍贵。笔者不揣浅陋，力图以发现的新史料来加深对老问题的认识， 在中国现代诗学建设的背景下来理解和分析吴兴华的诗学观念，并对其理论特点和独特 贡献作出判断和评价。 吴兴华的这篇论文名为《现代西方批评方法在中国诗歌研究中的运用》(An of of Tothe ofChinese ModernWesternMethodsCriticism Application Study Poetry)，系他于1941年5月提交给燕京大学西语系的本科毕业论文，其指导教师是时 任燕京大学英语系系主任的谢迪克(HaroldShadick)，全文共七章，除导论和结论 外，其余各章分论节奏、象征、典故、情节、历史等在中国诗学中产生诗之隐晦的因 素，其动机是要在中西诗歌比较的基础上，弥补中国传统诗歌批评中“未能认识到形式 和意义之间的重要关联”这一主要缺点，以更为贴近诗歌本身的批评标准来重新审视中 ·51· 国诗歌的意义，他自陈其研究有纠偏的意图，他认为“现代对简单和直接的崇拜，非常 流行和普遍，以至于对其所作的抗衡，也即钟摆向另一方的摆动，也被认为是大可不 必，因此，他才要为诗的隐晦或者说区别于直陈诗的隐晦诗辩护。 吴兴华的论文借用蒂利亚德书中的概念和思路，来对中国古典诗歌作出新的阐释， 其中颇有创见。他认为中国古代的文学批评的缺陷在于它倾向于进行概括，如对李白作 品的“高、杜甫作品的“大、王维的诗如画等特点的认定，但又缺乏朗吉努斯那样 能够对这些特点做出详细界定的人，诗人“为某个特定主题而采用某种特定形式的原 因遭到了忽视，由此，吴兴华认为中国传统文学批评存在两个主要缺点：第一，未能 认识到形式和意义之间的重要关联”：第二，未能仔细考察诸如“高“大之类诗歌 特性和效果得以产生的具体原因和过程，在他看来，“中国诗歌的形式根本不像它们看 起来那样简单，中国诗歌的诗行相比西方诗歌要更为固定，极少跨行，往往分为不同 的诗行，但在一句诗行之内所具有的多样性又很惊人，音调的变化以及词语或诗行的颠 倒都会导致诗歌的变化。大量中国诗歌并非通过直接意义而是通过隐含意义来产生效 果，而中国传统文学批评对此认识不足难以令人满意，原因在于大多数批评家运用的诗 歌批评标准与诗歌本身并不切合，他们未能很好地完成批评家的首要任务，即区分和 认识诗歌的直接意义和间接意义。这里所说的“直接意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