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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卷第3期 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V01．41No．3 HenaII Science) 2001年5月 J01蛐a】of UIlive商ty(S0cial M型．200l 论宋代律敕关系 孔 学 (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宋史·刑法志》说“律恒存乎敕之外”，引起后人对律敕关系的争论。本文通过唐宋之际法 律形式演变的考察，认为神宗“更目”后，敕均为“刑名敕”，兼唐代之律，可以单独据以断罪。不再求助于 律文，律也就存在于敕之外。法律系统从唐代的律、令、格、式系统逐渐演变成神宗更目后的律、敕、令、 格、式系统。《宋刑统》在修改中行之两宋。律敕关系随着编敕的不同发展阶段而变化，神宗更目后，敕 具有优先适用权，律与敕的关系是新法与旧律的关系，新法主要补旧律之不足，新法周旧律之未备，新法 对旧律进行修订乃至部分取代。 关键词：宋律；敕；关系 K244 中图分类号：D内8 文献标识码：A 宋太祖建隆四年(963)，窦仪等奉命在后周以不敢用”[5I。《新唐书卷46《百官一》云：“凡上之逮 唐律疏议为蓝本的显德刑统的基础上撰成《重下，其制有六：一日制，二日敕，三日册，天子用之。” 详定刑统30卷。颁行之后，终宋一代，未再重新修 则敕在南北朝以后专指皇帝的诏书。由于敕是对特 律。连续不断地编敕成为宋代重要的立法手段。 定的事或特定的人而发，并不具备一般法律的性质， 在宋代司法实践中，《宋刑统(律)与编敕的关系就 这样的敕称为“散敕”。《唐律疏议》卷30《断狱律》 成了学术界关注的话题，神宗以前，律、敕并用，学界 规定：“诸制敕断罪，临时处分，不为永格者，不得引 似无异议，但对神宗改变编敕体例后的律敕关系的 为后比。”(这一规定为《宋刑统》沿用)要使“散敕”上 看法则出现了分歧。《宋史·刑法志云：“神宗以律 升为一般法律，则必须通过“编敕”这一立法程序，即 不足以周事情，凡律所不载者，一断以敕，乃更其目 将散敕删其重复，去其牛氐牾，存其可为常法者汇编成 日敕、令、格、式，而律恒存乎敕之外。”明人丘}睿则认 册，然后正式颁行。 为“唐有律，律之外有令格式，宋初因之，至神宗更其 编敕起源于唐代，唐初“编录当时制敕永为法则 目‘敕令格式’，所谓‘敕’者，兼唐之律也”。【lJ对上述 者”№J，称为“编格”。如唐太宗时“删武德、贞观已来 两段话理解的不同，是造成分歧的重要原因。台湾 格敕三千余件，定留七百条，以为《格》十八卷。”【6J唐 学者陈顾远则认为，“神宗遂断然以律不足以周事 高宗时“分格为两部：曹司常务为《留司格》，天下 情，凡律所不载者，一断以敕，乃更其目日敕令格式， 所共者为《散颁格，其《散颁格》下州县，《留司格》但 而律遂存于敕之外，无所用矣”。[2](P77)内地很多学留本司行用焉。”∞J唐玄宗开元十九年(731)，又编 者亦认为神宗以后是“以敕代律，且终宋之世不 《格后长行敕》6卷。此后所编则称“格后敕”。如宪 改”。【3J但也有一些学者对此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认 宗元和十三年(818)有郑余庆等详定的《格后敕》30 为“神宗以后依然敕律并用”，并没有“以敕代律”，敕 卷。【6J《新唐书·刑法志》称唐代的格是“百官有司之 仅优于律首先适用而已【4J。本文试图从唐宋之际法 所常行之事也”。《唐六典》卷6则定义为：“格，以禁 律形式的演变探讨这一问题，以就正于方家。 违正邪”。则唐代的格不仅包含了行政法规，且有刑 事法规的性质，事实上，唐代的格敕有一部分是附有 一、宋代的敕兼唐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