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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词人马洪生活时代考 (北京师范大学李小龙) 【内容提要】被称为“词坛荒漠中的小名家”的明代词人马洪由于词史上的复杂原因一直 不为人所重，甚至连其生活时代也不清楚，这同时亦限制了后人对马洪词史地位的评述。笔 者多方搜集资料，通过与同时代人交往的排比考索，大致确定了马洪的生活时代． 【关键词】马洪聂大年徐伯龄郎瑛 知人论世是古典文学研究的主要方法之一。因此，对一些文学家的生活时代准确定位便 有着多方面的意义。当然有的人并不重要，生卒年却很清楚；有些人在新的研究范式中凸显 出其文学史价值来，却又苦于资料太少——明代词人马洪即如此。 马洪字浩澜，号鹤窗，浙江f_：和人。由于一生未仕，故史料记载十分稀少，生活时代的 判定也常有淆乱。清代人便一赢卉错，如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六云“明代施浪仙花影翔 四卷，卑卑不足道。求其稍近丁雅者，不获三五阕。同时马浩澜亦有花影词三卷，陈言秽语 义出浪仙之下”Ⅲ，其所云施浪仙即施绍莘(1588—1640)②，将马洪定为与其同时，是过于 晚了，这当然也带米了对其词作评价的偏差：张宏生师即曾指出，“清人也许对马洪其人并 无细致了解，首先时代上就出现混乱，把他放在杨慎、文徵明的后面来探讨，从而在考察明 词史时出现脉络上的失察”④。 此前，张仲谋先生在《明词史》中即推测，马洪“当在景泰(1450一1456)至成化年间 (1465—1487)”㈤，把马洪的生活时代提前了。不过，张先生的论据主要来自徐伯龄——他 的《蟑精隽》被厉鄂称为可与《七修类稿》、《留青日札》等书齐驱的“传世者”唧，他称马 洪为“内弟”，张先生据《四库全书总目》定徐为“天顺中人”而得马洪之时代，其实，此 处四库馆臣所考过于粗略@(参卜．文)，并不足据。 《全明词》小传则谓为“明止统初前后在世”⑦，向前提了数十年，这又过于早了；张 宏生师根据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及厉鄂《东城杂记》的记载指出其生活时代应比张仲谋 先生推测的“要晚些”，并大致定为“实际上生活在弘治、正德、嘉靖年间”@。笔者赞同宏 生师之说，但义似稍晚了些。笔者搜集了一些资料，试推其生活时代如下。 我们先来确定马洪生活时代的上限。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十一及杨慎《词品》卷 六均记载了马洪和聂犬年词的事。 聂大年尝赋卜算子二首，盖自况也。词云：“杨柳小蛮腰，惯逐东风舞。学得琵琶 出教坊，不是商人妇。忙整玉搔头，春笋纤纤露。老却江南杜牧之，懒为秋娘赋。”“粉 泪湿鲛绡，只怨郎情薄．梦到巫山笫几峰，酒醒灯花落。数日尚春寒，未把罗衣著。眉 黛含颦为阿谁，但悔从前错。”马浩澜和云：“歌得雪儿歌，舞得霓裳舞。料想前身跨凤 仙，合作萧郎妇。颜色雪中梅，泪点花梢露．云雨巫山十二峰，未数高唐赋。”“花压鬓 云低，风透罗衫薄。残梦瞢腾下翠楼，不觉金钗落。几许别离愁，犹自思量着。欲寄萧 ①[清]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人民文学{}{版，1998，第164页。 ②饶宗颐、张璋编：《全明词》(中华书局，2004)第1436页定为“1581一1640”，实当误，李吕集：《中 国古代散曲史》(华东师范人学出版社，1996)第690页有考辨，可参看。 ③张宏生师：《清代词评中的明词观》，参《清词探微》，上海古籍iIj版社，2008，第74页。 ④张仲谋：《明访J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第lOl页。 ⑤[清]厉鄂：《东城杂记》卷下，《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92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5。 ⑥[清]永珞等：《四库伞书总日》，《四部精要》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第十册第593页。 ⑦饶宗颐、张璋编：《全明词》，第249页。 ⑧张宏生师：《马洪的历史命运与朱彝尊的尊体策略》，参《清词探微》第117页。 郎一纸书，又怕归鸿错．”。 《全明词》云聂大年“生于明建文四年(一四。二)，卒于景泰六年(一四五五)”@， 列于马洪之后。其实，这个卒年并不准确。为了考察马、聂交往的情况，我们以两份资料互 参排列一下聂大年的经历：一是比聂大年长二十余岁的台阁重臣王直(1379—1462)所撰《浙 江仁和县学教谕聂大年慕志铭》固，二是《(嘉靖)仁和县志》聂大年的小传④。 大年聂氏……用荐起为仁和训导……迎其母杭……六年母卒……服阕，分教常州府 学，满九载，升仁和教谕……景泰六年秋，朝廷有史事，徵诣翰林将用之……掷笔而逝， 盖景泰丙子二月二日也．……大年生于洪武壬午十二月初三日，及其卒也，年五十有五． 教谕聂大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