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赋自然意象神学思维――兼论儒教神学对魏晋自然审美开启意义.pdfVIP

汉赋自然意象的神学思维 汉赋自然意象的神学思维 ——兼论儒教神学对魏晋自然审美的开启意义 刘敏 摘要：作为意识形态生产的汉赋，其自然意象的创作思维是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儒教神学自然观 在审美领域里的体现。儒教神学视世界为天人感应的“有机统一体”决定了汉赋中自然描写注重整体 的系统化特征，儒教神学以阴阳五行为构架的宇宙图式转化为赋家自然表现的程式化思维，其以对类 的认识来把握世界的方式则成为赋家创造“字林”模山范水的思维基础。儒教神学将自然视为天的外 在化、实体化存在，赋予自然以绝对意义，为自然成为合法的独立表现对象提供了思想基础，天人相与 的世界强调入与自然的深层次系统联系，建立起人向自然“移情”的心理机制，神学自然观也奠定了后 世自然审美的思维模式。 关键词：汉赋；自然；儒教神学；审美 自汉武帝策问天下采纳董仲舒的建议，以“罢黜百家， 乐的感人程度，其它一些咏物赋如刘胜《文木赋》、刘安《屏 独尊儒术”统一思想严明法度后，以董仲舒为代表的神学化 风赋》和班固的《竹扇赋》也有着类似的结构形态。班固的 的儒教神学从一家之学上升为国家意识形态，成为大汉帝 《竹扇赋》就是先写竹子的生长环境和形态，再述竹扇形状 国思想界的主流意识。汉代文化精神的底蕴。汉赋是汉代 的圆方合度和去署纳凉的功效，最后说竹扇愉悦情感、延年 文学创作的主流，赋家与经学家的紧密结合互相渗透使得 益寿的功用。在扬雄《甘泉赋》、李尤《函谷关赋》、班固《两 汉赋具有明显的意识形态生产特征，①董仲舒的儒教神学 都赋》、张衡《西京赋》和王延寿《鲁灵光殿赋》等描写都邑 自然观，也相当完整地转化为汉赋中自然意象创作原则，汉 宫殿的散体大赋中，作者往往以一种立体的空间视角将上 赋中自然意象的结构形态、语言文字包括赋作的整体架构 下四方、天地万物尽收眼底。扬雄《蜀都赋》开篇简笔勾画 都由天人感应思维所决定，成为政治神学在审美领域的 蜀都四周的自然环境，鸟瞰东南西北四方，再由外而内逐个 延伸。 铺陈蜀都里面的风物，写山写水写物产，最后写都市的繁荣 兴盛和蜀地人生活的怡然自乐。赋文纵横古今错综四方结 构宏阔。班固《西都赋》也是从长安城四周高山险关、江河 与先秦文学的自然意象不同，汉赋自然意象形态具有 大川写起，接着从南、北、东、西四方描绘长安郊区的，再由 系统性特征(z)。赋家写物讲究大与小的视觉变换，内与外 外向内聚焦，精雕细刻长安城中的宫殿建筑。晋人皇甫谧 的景物交汇，总是努力拓宽疆域，把与其相关的事物尽可能 对这种整体性的系统表达方式总结道：“大者罩天地之表， 多尽可能细地囊括进来，宏观铺陈与细节刻画结合，在展示 细者人毫纤之内。”④ 对象本身形态的同时定位其在宇宙空间中的位置，班固称 从单个的自然物描绘到系统整体地呈现，这一文学表 赋家是“抒意乎宇宙之外，锐意乎毫芒之内”④，说明系统展 达方式的演化是天人感应的神学思维向审美领域的转化。 示物的宇宙空间位置和细节形态是赋家的自觉追求。王褒 在天人感应的世界里，每个事物都不仅仅是独立的个别存 的《洞箫赋》系统写了洞箫的生材、制器、发声、声之妙、声 在，而是环环相扣层层相因的整体世界中的一个点，一个与 之感，《笙赋》、《琴赋》、《长笛赋》、《筝赋》汉代乐器赋几乎 其它事物有着密切关联的点，是上下左右四方八面的力量 都以这个结构形态写作，即先描绘乐器原材料的生长环境， 运动关联的结果，董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