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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12期 学 术 论 坛 NO.12,2006 (总第191期) ACADEMIC FORUM (CumulativelyNO.191) 齐《民要木》农业词语扩散的层次分析 化振红 [摘 要〕齐《民要术》农业词语根据行业特性、构成特点的差异，可以划分为农业术语、农业语词、农业用语三个层次。 农业术语一般运用于行业典籍，农业语词较易为行外人士理解，农业用语容易发生分化。其扩散以南A朝同类文献为起 点，到普通文蔽的农业语境，然后到普通文献的非农业语境，经过激烈竞争，部分词语保留到了后世文献中。专门词语和一 般词语可以互相转化，行业色彩轻重是决定性因素:农业术语演变为一般词语的难度较大，演变为农业语词的难度较小，演 变为农业用语的难度最大。 关【键词」齐《民要术》;农业词语;扩散过程 作〔者简介l化振红，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江苏 南京，210097 [中图分类号]H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一4434(2006)12一0168一05 6世纪中期的贾思姆 齐《民要术》，在古代农业 前一时期的现象;对于专门词语而言，情况有所不 史上历来享有崇高地位。从专门词语角度看，齐《 同。齐《民要术》中涉及农业词语的材料，同样存在 民要术》的农业词语既是对上古农业的概括总结， 从先秦到唐宋不同时期的语言成分。但是，相对于 也反映了中古尤其是南北朝农业生产的实际情况。 一般词语而言，农业词语的情形要简单得多。其 该书内容丰富，除了对农作物栽培技术的重点介绍 一，部分词语出自上古，后世一直沿用，其行业特征 外，还包含着中古林牧渔业及农产品加工的诸多内 日益退化，到中古已经演变为一般词语，形义关系 容，其中的农业词语几乎涵盖了古代农业的所有领 也没有太大变化，基本丧失了作为行业词语的研究 域，对后世农业典籍产生了广泛影响。 价值，如，米、粮、田、耕、种等等;其二，部分上古词 一、齐《民要术》的语料性质 语，广泛运用在各期典籍中，行业特征虽然鲜明，却 正在成为一般词语，还有部分上古词语成为中古文 贾氏自序提示了齐《民要术》的语料构成:“采 献很少使用的历史词语，对于中古专门词语研究的 裙经传，爱及歌谣，询之老成，验之行事，起自耕农， 实际价值也不是很大，如粟、稳、来、招ITO等;其三， 终于酸酿，资生之业，靡不毕书。”据统计，全书正 部分上古词语，如区田、勃壤、白背等，时代特征非 文、子注引录的历代文献材料超过总篇幅一半以 常明确，在两汉以及其前的农业文献中容易找到用 上，梁家勉将其划分为4种类型:诊释音义的训话 例，判断它们是否属于中古词语并不困难;其四，农 类注文、校勘文字的校雄类注文、补充说明正文意 业科技史的成果较为丰富，有助于准确辨别特定词 思的注文、对正文仅有标题没有具体内容的部分进 语在农业发展阶段中的位置;其五，中古词语的行 行说明的注文。梁家勉认为训话、校雄性注文非贾 业色彩较为鲜明，同一般词语的区分相对容易。基 氏所作，大多出自宋代孙氏之手;第3类注文是贾 于上述五个方面的因素，对齐《民要术》中包含的农 氏所为;第4类注文系贾氏自注，后世误刻为双行 业词语，我们能够比较准确地进行分析。 细字’〔〕。齐《民要术》的时间跨度很大，既包括战 国、两汉、魏晋六朝，也可能绵延到北宋天圣年间 二、农业词语行业色彩的差异 (1023一1031)，无法准确离析出贾氏原文。如果据 专门词语与一般词语的本质差别在于是否表 此研究南北朝口语，最重要的是确定语料年代、识 达行业概念。就专门词语内部而言，所表达的概念 别传抄刊刻之误，避免把后一时期的语言现象当作 在行业色彩轻重程度上又存在显著差异，并直接影 基〔金项目〕中国博士后基金项目(2003034291) 168 响到每个词语的扩散过程。根据这些差异，可以把 一些扩散比较充分的成员，在农业词汇系统，甚至 专门词语划分出若干层次: 全民词汇系统中表现得相当活跃，作为构词语素组 第一层次的专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