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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６６ 不可制造偶像 〔俄罗斯〕维多利亚·托卡列娃　著 李宝玲　译 　　维多利亚·萨穆洛芙娜 ·托卡列娃，俄罗斯当代著名女 作家。１９３７年出生于列宁格勒，１９６４年发表短篇小说处女作 《没有谎言的一天》，之后相继推出《没什么特别的》、《飘荡着 的秋千》等多部优秀作品。与塔 ·托尔斯泰娅、柳 ·彼得鲁舍 夫斯卡娅分别代表了俄罗斯女性文学温柔、冷峻、残酷三种各 具特色的创作风格，被称为“女性作家三剑客”。 托卡列娃长于心理分析，作品文笔冷静，外枯中膏，深刻 地展现出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感情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女 性的命运以及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社会问题。 《不可制造偶像》是托卡列娃的代表作之一，发表于《星 期》１９９５年第５２期，之后多次收入同名小说集。小说题目引 自《旧约·摩西十诫》中的第二条“不可制造并崇拜偶像”。 什么时候有我。” 一 这倒是实话。特拉菲莫夫心里爱着另外 一个女人。她叫西利瓦娜，住在罗马。 妻子一直在减肥，家里也就一直没有面 但他与西利瓦娜之间从来没有，或者说 包。每天早上，特拉菲莫夫打开木头的面包 几乎没有过未来，有的只是过去。而且老实 匣，看到干硬发霉的面包屑上爬满细小的蚂 说，这过去也仅仅属于特拉菲莫夫一个人。 蚁，都会觉得，这些面包屑就像是他的全部生 特拉菲莫夫第一次见到西利瓦娜是在意 活：了无乐趣，索然无味，甚至是屈辱的。 大利电影《她的一切》中，她演女主角。从那 妻子走进厨房，面带愧色地问：“你不能 以后，莫斯科再没放映过有她参演的电影。 自己买吗？你知道我不吃面食。” 也许她已经退出影坛，也许还在演电影，只是 “你又不是一个人过。”特拉菲莫夫提醒 莫斯科再没引进她的影片。特拉菲莫夫总共 她。 就见过她那么一次。那时，他才 １５岁，还在 “就是一个人，”妻子轻声反驳，“你眼里 读八年级。银幕上的西利瓦娜身材高挑，像 　译林　　短篇小说 １６７ 纯种马一样雍容华贵。她剪水双瞳、齿若编 的照片被刊登在封底的内页。照片不甚理 贝，美得不可方物。要知道大自然可不是珠 想，还有些发暗，但无论如何，那的的确确是 宝匠，造物时难免留点儿瑕疵。可西利瓦娜 他的脸，并且还印了几千份。这张脸不再属 简直是大自然的完美杰作！剧中，她抱着一 于特拉菲莫夫一个人，而是属于所有人。这 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双手白皙修长；后来她绝 拉近了他和西利瓦娜的距离，他们现在几乎 望地哭泣，美目中滴落的泪珠是那么晶莹剔 是平等的了。特拉菲莫夫召集了整个年级到 透。 餐厅庆祝，气氛很热闹，让人心醉神迷。生活 １５岁是个躁动的年纪。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