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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化经济学名词与其生物学隐喻的异同 罗丽丽　四川大学经济学院 【摘　要】演化经济学在大量运用生物学隐喻的基础上对人类社会进行研究,用生物学术语来类比经济事物与现象。将生物学的方法和原理引入经济学是演化经济学的一大特点,不过有许多学者就经济学是否应该大量运用生物学方法和术语提出质疑。本文着重讨论了演化经济学中的“模仿”、“新奇创生”和生物学中的“遗传”、“变异”之间的区别,由此可以看出,将生物学作为经济分析的工具有助于经济学研究,但是在类比的同时必须对二者加以区别,不能混同和照本宣科。 【关键词】模仿　新奇创生　遗传　变异　差异 　　演化经济学在其发展过程中深受生物学的影响。马歇尔就曾提出“经济学的麦加在生物学”,其后的博尔丁、纳尔逊和温特等人在研究中大量使用生物学隐喻。纳尔逊和温特用模仿、学习替代生物学中的遗传或代迹转换、复制,用新奇创生替代生物学中的变异一词。“模仿”与“遗传”、“新奇创生”与“变异”在某种程度上有共同之处,然而,类比生物学术语不一定就能合理地表述经济学的问题。下文简要地对演化经济学中的“模仿”和“新奇创生”与生物学中的“遗传”和“变异”之间的区别做出分析。 一、“模仿”与“遗传”的差异 在生物领域内,有机体通过遗传将自己的基因和基本性状传递给自己的后代而使得某种基因类型得以继承、物种得以延续。在人类社会,人们通过学习与模仿已有的知识、行为等而获得自己本身不具备的技能,增强自身的能力,并且使知识等得以流传。遗传和模仿都能起到传播、传导、保留、复制的作用,但两者之间仍存在许多差异。 1.方向上的差异。 遗传的方向是单一性的,基因只能由祖辈遗传给后代而无法实现后代向前一代的逆向传递。模仿的方向却是双向性的,也即是说模仿者能够学习与模仿被模仿者的行为等,反过来,被模仿者也可以成为模仿者而模仿先前的模仿者所特有的行为方式。从方向的不同就能看出,人类社会是建立在个体或组织互相学习、互相模仿的基础上而不断实现自我完善的。但是,生物学上的遗传在方向上就具有很大的局限性。 2.范围上的差异。 对基因的遗传来讲,正是由于其只能实现代际间自前而后的转换,所以从遗传发生的范围来看,它只能在同物种甚至于同祖系间发生;相比于基因的遗传,人类之间的学习与模仿范围更加广泛。学习和模仿不受时间、地域、种族、代际等的限制,而且模仿可以一传多。模仿不仅限于两个主体,一种行为能被多位模仿者所模仿,一位模仿者也能模仿多种行为。因而,人类知识的传播和良好习性的模仿能在更大范围内进行。 3.次数的差异。 对于单个个体获取基因,遗传是一次实现的,并且只能实现一次。对于人类,学习和模仿是多次的。模仿者可以一次性学会他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等,但复杂的知识是难以一次学会的,往往需要学习者花较长的时间、分阶段习得。除此之外,基因一旦被遗传就很难随时间而消失,除非该物种灭绝。而知识、技能等如果在获取后长时间不被使用则可能被学习者逐渐遗忘,学习者若要运用这些知识就必须再一次学习,这个原因也会导致模仿的多次性。 4.主体能动性的差异。 生物体在遗传中是被动地接受基因的移植,它们并不能对所遗传的基因做出选择。然而,人类在学习、模仿过程中能对被模仿对象进行选择。人类较之一般生物更具主观能动性,人类总是根据自身的利益和目的来选择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学习和模仿何物。 二、“新奇创生”与“变异”的差异 基因变异在自然界中非常普遍,它主要是由于细胞的复制机制出了问题而引起的。由于基因变异,后代会出现祖先没有的新基因甚至是由新基因引发的新性状。演化经济学则将经济中的变异看成是新奇的出现或者说是新奇创生。新奇创生和变异事实上也存在一定差异。 1.影响力的差异。 如果基因在遗传、复制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异,生物体自身及其后代因基因改变而发生性状变化的概率很大。如果发生变异后的基因是显性基因,它就能影响生物体在某方面的性状,给生物体造成较大的影响,并且会随着生物的繁衍而扩大其影响范围。但是新奇创生不一定能对人类造成重大影响,事实上,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人们总是在不断进行创新与发明,真正极大地改变人类生活与习惯的创新占所有创新的比例很小。尽管某些创新在短时期内难以得到运用和传播,但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新奇创生仍然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类。 2.可预见程度的差异。 导致基因发生变异的因素有很多,要研究是何种因素致使基因变异很难,即使找出了其根源也只是事后的鉴定。因此,变异具有不可预见性;相比之下,人类的新奇创生就具有较高的可预见性。目前,演化经济学的不同研究传统在新奇创生的方式上已取得了一致性的看法:新奇创生是现有要素新组合的结果。还因为人们已有的知识、经历能够影响其进行新奇创生的方式,因而新奇创生是路径依赖的。那么,路径依赖就决定着新奇创生的可预见性,往往可以根据创新者所在的社会环境和其知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