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出土三方唐五代党项拓拔氏墓志考释——兼论党项拓拔氏之族源问题》.pdf

维普资讯 《民族研究)2004年第 6期 陕北出土三方唐五代党项拓拔氏墓志考释 兼论党项拓拔氏之族源问题 周 伟 洲 最近第一次公布的陕北出土唐至五代三方党项拓拔 氏墓志(《拓拔 守寂墓 志》、《李仁宝墓志》 和 《破丑氏夫人墓志》)，对于建立西夏政权的党项拓拔氏早期历史的研 究，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 本文在对上述三方墓志考释的基础上，基本理清 了唐初党项拓拔氏部迁徙的历史，即迁徙 的时间 和地点等问题；辨证其主要家族的世系及活动，解决 了过去 中外学者研究 中的疑难之处；以三方墓 志对其祖源的记述为根据，讨论 了学界长期争论 的党项拓拔氏的族源问题。笔者认为，应 以史书 及 《拓拔守寂墓志》所记其源于西羌为确，并研讨 了党项拓拔 氏从唐末后攀 附元魏鲜卑拓跋 氏的 过程。 关键词 ：墓志 党项拓拔氏 族源 作者周伟洲，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教授。地址：西安市，邮编 710062。 由康兰英主编的 榆《林碑石》一书，2003年 1O月终于由三秦出版社 出版 了。此书精选 了 陕西榆林地区(包括一市十二个县区)现存及出土碑石、墓志 700余件中的203件刊布 ，其中有 关唐五代至宋初时居于当地的党项族墓志、碑铭甚多。本文则仅就第一次公布的三方党项拓 拔氏墓志进行考释，从而就党项拓拔氏族源、迁徙、世系及有关历史地理诸问题，发表一些看 法 ，以求证于方家。 一 、 拓拔守寂墓志 第一方墓志为 《拓拔守寂墓志》，①唐开元二十五年(737)八月十八 日立石。1965年出于横 山县韩岔乡元岔洼村。“墓志青石质。盖呈盎顶式 ，边长 9O厘米 ，宽 9O厘米，厚 1O厘米。盖 文篆书：唐‘故拓拔府君墓志铭’九字，顶面周边刻宝相花，四杀刻四神流云纹。志石正方形 ，长 9O厘米 ，宽9O厘米，厚 1O厘米。志文 35行，满行 36字 ，楷体中偶尔间以草体字。四侧刻十 二生 肖间宝相花纹。另志盖阴面刻志文 13行 ，行 13字，正书”。② 以下参 以墓志拓本图片及 ① 《榆林碑石》将其定名为 《拓拔寂墓志》欠妥，因志文云 “公讳寂 ，字守寂……以字为氏”；唐代文献也称其 “拓拔守 寂”。根据史料和碑文，本文中除鲜卑拓跋氏外，党项拓跋氏的 “跋”一律用 “拔”字。 ② 康兰英主编：《榆林碑石》，第 51页。 7O 维普资讯 陕北出土三方唐五代党项拓拔氏墓志考释 《榆林碑石》录文 (第 224—225页)分段重录(3c内所加 “J”号是指碑文原件每行之末尾)并考释 如下 ： 大唐故特进、右监门卫大将军、兼静边州都督、西平郡开国公拓拔公墓志并序 朝散大夫、使持节、都督夏州诸军事、守夏州刺史、上柱国郑宏之撰 公讳寂，字守寂，出自三苗，盖姜姓之别。以字为氏。因地纪号，世雄西平，遂为郡人也。 因连要服，J气蕴金行 ，俗尚酋豪，力恃刚悍 ，栽炳前史，详于有隋。 此段对墓主拓拔守寂之族属、族源记叙甚明，志云其 “出 自三苗，盖姜(古与 “羌”字通)姓之 别”、“世雄西平”。 《隋书》、《北史》、《通典》及两 唐《书》的 《党项传》中，多云其为 “党项羌”，记其 为 “三苗之后”，或云汉西羌之别种 (遗种)也。所谓 “三苗之后”，系因汉代史籍称西羌 “出 自三 苗，羌姓之别也”，又云西羌 “性坚刚勇猛，得西方金行之气焉”，①故志云其 “气蕴金行……力恃 刚悍”。汉代西羌原居地在今青海湖东河曲一带；西平，汉魏以来之西平郡 ，治今青海西宁，故 志有 “世雄西平，遂为郡人”之说。因该地远离京畿之地 ，按古代 “五服”之说，系连要服之荒服 之地。关于西羌历史，自汉以来记载颇多，而党项之兴在北周末至隋代 ，即志所云党项羌(包括 拓拔氏)“载炳前史 ，详于有隋”。 名王弥府君洎附，授大将军、宁府君矣。时J逢季代，政乱 中原，王教不宣，方贡殆绝，天 降宝命，允归圣唐。迨仪凤年，公之J高祖立伽府君，委质为臣，率众内属。国家纳其即 叙，待以殊荣，却魏绛之协和，美由余之J入待。拜大将军、兼十八州部落使 ，徙居固阴之 地，则今静边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