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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卖妇女、儿童罪主体问题探究 拐卖妇女、儿童罪主体问题探究 王瑞祥’ 拐卖妇女、儿童罪是指以出卖为目的，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 中转妇女、儿童或者偷盗婴幼儿的行为。把人作为商品而进行买卖的行为严 重地侵犯了他人的人格尊严，不仅是对被害人基本权利的严重侵犯，而且严 重践踏了人类社会的基本伦理秩序，是对人类尊严的侵犯。为此，我国1979 年刑法规定了拐卖人口罪，但法定刑相对较低，与改革开放后的社会治安状 况不相适应。为了更严厉打击拐卖人口犯罪活动，全国人大常委会于1991年 通过了《关于严惩拐卖、绑架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的决定》 (以下简称 《决定》)。《决定》根据实践中拐卖人口罪以拐卖妇女、儿童为主的现实情 况，规定了拐卖妇女、儿童罪，加重了法定刑。1997年修订刑法保留了《决 定》关于拐卖妇女、儿童罪的规定，并将《决定》中的以出卖为目的绑架妇 女、儿童以及以出卖为目的偷盗婴幼儿的行为作为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加重 情节。由于该罪在立法上的不完善和司法解释上的不规范，使得处理此类犯 罪更为复杂。为此，有必要对相关问题予以探讨。 根据刑法第240条的规定，拐卖妇女、儿童罪的犯罪主体为一般主体， 即任何年满16周岁，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自然人均可以构成本罪。一般来 说，对拐卖妇女、儿童罪的犯罪主体的认定不存在问题，这里主要探讨在特 殊情况下，拐卖妇女、儿童罪犯罪主体责任问题。 一、被拐卖人的亲属能否成为本罪的犯罪主体 社会生活中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经常发生父母出卖自己的子女，丈夫 出卖妻子，哥哥出卖妹妹的事件发生。对于这种行为，应否以本罪论处，司 法机关往往感到难以把握，尤其是父母出卖自己亲生子女的行为，是否应以 犯罪论处，看法不一，这主要是因为，父母出卖自己亲生子女的行为，在客 观上一般不存在拐骗的环节，而拐骗行为只是为进一步出卖他人创造条件， 出卖行为才集中体现了拐卖妇女、儿童行为的社会危害性。而且刑法第240 条并没有对拐卖妇女、儿童罪的犯罪主体作出特别限制。我们认为，该行为 严重侵犯了其亲属的人格尊严，应予犯罪处理。为此，1999年4月1日起实 +天津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副教授。 l 1151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施的修订后《收养法》第31条第3款规定：“出卖亲生子女的，由公安部门 没收非法所得，并处以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最高人民 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民政部、司法部、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 《关于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有关问题的通知》中规定：“出卖亲生子女 的，由公安机关依法没收非法所得，并处以罚款；以营利为目的，出卖不满 14周岁子女，情节恶劣的，借收养名义拐卖儿童的，以及出卖捡拾的儿童 的，均应以拐卖儿童罪追究刑事责任。出卖14周岁以上女性亲属或者其他不 满14周岁亲属的，以拐卖妇女、儿童罪追究刑事责任。”收养法的规定和司 法解释的颁布，较明确地统一了该罪调整范围的不同认识，但由于该行为主 体的特殊性，仍存在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第一，在什么情况下对行为人予以行政处罚，不做犯罪处理。 《收养法》第31条第3款规定，出卖亲生子女的，由公安机关依法没收 非法所得，并处以罚款。我们理解为：在一般情况下，行为人没有营利的目 的，且出卖情节一般，社会危害性显著轻微的，由公安机关依法没收非法所 得，并处以罚款。 第二，如何理解以营利为目的，出卖不满14周岁子女“情节恶劣”的 含义。 行为人以营利为目的，出卖不满14周岁子女，情节恶劣，可以理解为多 次出卖亲生子女的，出卖手段残忍的，出卖行为造成被出卖人严重后果的， 将子女出卖给外国人用于非抚养目的的，出卖行为引起重大社会影响的等。 第三，营利目的的含义是什么。 拐卖妇女、儿童罪规定行为人主观上以出卖为目的，客观上有拐骗、绑 架、收买、接送、中转等行为。而上述司法解释规定被拐卖人亲属主观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