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与《新青年》同人结怨考辨（原版论文）.pdfVIP

江络言文学所究． 【晚清民国的思想与文学】 林纾与 新《青年》同人结怨考辨 宋声泉 摘 要：目前，关于林纾与 《新青年》同人结怨的两种通行说法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错误。本 文依据相关史料，提出了两个新的观点：一是林纾 《论古文之不宜废》与胡适 《文学改 良刍议》 不存在对话关系；二是 “双簧戏”事件直接引出林纾加入论战的说法难以成立。此外，本文还对 这两种通行说法的形成过程予以简要地勾勒 ，以揭示其背后不可靠的一面。 关键词：林纾；《新青年》；胡适 ；双簧戏 林纾与 《新青年》同人的结怨，是文学史上一个 2月 1日的 《大公报》⑧，随后又登载在 2月 8日的 极为重要的历史事件。对此，目前有两种较为通行的 《民国日报》上。从内容看，《文学改 良刍议》提倡 说法。一是林纾发表于文学革命之初的 论《古文之不 “作文作诗 ，宜采用俗语俗字”，《论古文之不宜 宜废》，其直接动机被描述为 “到胡适的 《文学改良刍 废》鼓吹 不“废古文”，颇有针尖对麦芒的意味；从 议》出来后，林纾敏感地察觉到 古‘系之绝’即传统中 时间看，胡适的文章发表于 1917年 1月 1日，林 断的危险，写文章主张中国的古文不宜废～。二是认 纾之文恰巧在一个月后登 出，确有进行对话 的可 为引林纾入瓮 的是钱玄同与刘半农合演的 “双簧 能。但如果细加品察 ，情况恐怕未必如此简单 。 戏”，“即由钱化名王敬轩给 《新青年》写信，模仿旧文 《论古文之不宜废》仅600余字，第一部分以 人口吻，将他们反对新文学与白话文的种种观点、言 马、班、韩、柳为例 ，谈 “文无所谓古也，唯其是”。 论加以汇集，然后由刘半农写复信，逐一辩驳～。 第二部分先感慨 “方今新学始 昌，即文如方、姚 ， 然而，笔者在翻检史料的过程 中，发觉这两 亦复何济于用”；后惆怅于古文因清亡而不能再 种说法均难 以成立 。本文希望贴近历史现场 ，对 载道 、仅以 “艺术”存的悲惨现实 ；最后说 出了 自 此二说存在的疑问加以揭示 ，试图将世人熟悉的 己的担忧—— “吾恐国未亡而文字已先之 ，几何 文学史知识重新陌生化，为认识林纾与 《新青年》 不为东人之所笑也”。 同人 的论争提供新的基础。 将此文与 《文学改 良刍议》细细对读 ，很难找 出林纾直接针对的是胡适 的哪条意见 ，有点关系 的仿佛只有第八项 “不避俗语俗字”；但林纾所谓 “国未亡而文字已先之”，其原因是 “民国新立 ，士 林纾 的 《论古文之不宜废》最先刊于 1917年 皆剽窃新学 ，行文亦泽之 以新名词”，并认为 “夫 ① 罗志田：林《纾的认同危机与民初的新旧之争》，历《史研究))1995年第5期。 ② 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8页。 ③ 该文恰巧与 新《青年》上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同一天刊出，可见林纾希望对话的一定不是陈独秀。 2013年 第 4卷 第 3期 (总第 15期) 2013年 9月 15日出版 学不新而唯词之新 ，匪特不得新，且举其故者而 利用厚生效可立待者，咸弃斥而不为。而尤薄文 尽亡之”。可见，林纾反对的根本不是 俗“语俗字” 艺，以为文章者乞食之学。”④由此亦可见时人对 的使用，而是行文中夹杂新名词。 文章之学的态度。后来周作人回忆称 ：“其时留学 在清末民初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