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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条约人权义务条款的国内解释” 沈子华 内容提要：文章认为国际条约中的人权义务条款不同于一般国际法，它具有更加突出的个体性、强 制性，是国内解释及适用的基础。人权义务条款的特殊意义还在于它构成各国制宪、修宪的界限。因而 在国内具有至少高于法律的位阶。各国在条约人权义务条款解释适用中形成了依宪法解释条约、审查条 约和依条约解释法律、审查法律的机制；解释的主体既可以由司法机关解释，也可以由立法机关解释。 关键词：国际条约入权义务条款解释 中图分类号：DF98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30(2015)04一0092一06 作者简介：沈子华，法学博士，新疆财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新疆乌鲁木齐 830012)。 国际条约中的人权义务与国内解释有着紧密联系，司法适用中包含了对条约人权义务的解 释，故下文将二者放在一起阐述。现有国际条约中保护人权义务的条款很多，本文仅对有可解释 及适用性的几项条约①作分析。 一、国际条约人权义务条款国内解释的基础：个体性、强行性 (一)条约人权义务的个体性 个体权利先于宪法、先于社会和政府而存在。路易斯·亨金指出，美国宪法权利保护的主体 始于自治的个人。宪法序言中的“我们人民”，指的是社会中个人自治合并转变为人民主权。人 民创设政府机构的社会契约——宪法——也明确规定了对政府的限制，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用来保 障和尊重个人权利。②人权理论的形成源于人之本性，世界各国相互效仿、彼此借鉴人权制度的 实际运作经验，世界各国对天赋人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言论出版自由、集会结社自由、生存 权及平等参政权，等等，产生世界人权共识，人权思想因此突破国内法的窠臼，由宪法的层次提 升到国际法层次。③《国际人权宪章》大量吸收了个体权利的宪法思想、原则乃至规范。 根据传统国际法，只有主权国家以及一些政府间的国际组织才可以直接为侵犯人权负责。非 国家行为者，如叛乱者、游击队组织、跨国公司和犯罪组织及个人不对这种侵犯负责。在新自由 *本文系新疆财经大学博士启动基金项目“我国条约适用中的解释问题研究”(2014BS010)的阶段性研究 成果。 ①几项公约分别是：《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消除对妇女一 切形式歧视公约》《禁止酷刑和其他残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欧洲人权公约》。 ② [美]路易斯·亨金、阿尔伯特·J．罗森塔尔：《宪政与权利》，郑戈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96年， 第511～512页。 ③李鸿禧：《论国际法上之人权保障问题——其人权论之诠释》，《宪法与人权》，台北：元照出版社，1999 年，第242页。 · · 92 万方数据 国际条约人权义务条款的国内解释 主义基础上进行的全球化进程倾向于以减少政府权力为代价进一步提升个人的国际法律地位，① 1946年联合国大会依据《纽伦堡法庭宪章》和法庭判决确认个人负责的国际法原则。此后，国 际法逐渐确立个人责任是不断增强的趋向。种族灭绝、严重违反1949年日内瓦四公约、1977年 第二附加议定书以及种族隔离等建立了个人应负国际刑事责任制度。②1984年，《禁止酷刑和其 他残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引入了普遍管辖原则，即如果承担首要责任的政 府没有履行追惩义务时，所有缔约国就有权、也有义务扣留嫌疑人并将其交由本国的刑事机关审 判。③1998年，《罗马规约》建立了永久的国际刑事法院，如公约第7条的“反人类罪”就是依 据普遍管辖原则使个人承担刑事责任，它还包括犯罪者实施谋杀、酷刑、强奸、奴役、种族隔 离、强迫人员失踪和其他严重对个人自由侵犯的行为。 条约人权义务条款规定的权利主体是不分国籍的自然人。《世界人权宣言》第2条规定：“人 人都有资格享受本宣言所载的一切权利和自由，不分种族、肤色、性别、语言、宗教、政治或其 他见解、国籍或社会出身、财产、出生或其他身份等任何区别。”在权利主体的用语方面，《公民 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简称《民权公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