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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中两个问题的理解 陶德 麟 近年来。学术界对马克思主义 后，他们就来考证中国人的马克思 价值的。但是，如果找出这种差别之 中国化 的研究出现了空前繁荣的局 主义是从何处学来的。他们发现 。中 后刻意做许多文章加以渲染。把这 面，成果累累。有些见解上的差异也 国人的马克思主义是 “十月革命一 种差别说成马克思和恩格斯的 “根 很 自然 ，通过切磋交流有助于加深 声炮响”从苏俄 “送”来的，早期的中 本分歧”，否认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 认识。但有些问题涉及马克思主义 国共产党人读的书籍无非是从苏俄 的创立者之一．断言恩格斯的理论 中国化的理论基础，是一些前提性 介绍来的论著 ，充其量也只读过恩 不是马克思主义，只有马克思本人 的问题。必须澄清。本文试图对其中 格斯、列宁和斯大林的几本书，加上 亲笔写的论著 (而且又只限于早期 两个问题提出看法，这两个问题是： 苏俄理论家编写的转述马克思主义 和晚期)才是马克思主义，那就远离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可能性问题 ： 的书，马克思本人的书读得很少很 事实了。事实上。马克思和恩格斯 自 检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成败得失的 少 ．连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 合作以来 ．在原则问题上是高度一 标准问题 学手稿》都还不知道。他们头脑里的 致、没有分歧的。1844年9月至 11 马克思主义不仅少得可怜，而且是 月写的以批判鲍威尔兄弟为主题的 一 、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可能 变形走样的 “马克思主义”，与 “真正 《神圣家族》，1845年 9月至 1846 性问题 的”马克思主义相去甚远，实际上并 年夏写的 德《意志意识形态》，1848 否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可能 不是马克思主义。他们不过是拿着 年写的 共《产党宣言》，都是他们两 性的论点大体可以归结为三种 ：一 被误解了的 “马克思主义”来处理中 人的合著。在这些著作的手稿上确 是认为中国人学到的 “马克思主义” 国革命的一些实际问题，在这个过 能发现有增添删削之处 ．但这是在 其实并不是 “真正的”马克思主义 ： 程中建立了一套 自己的理论体系， 任何合作者的手稿上甚至在同一人 二是认为中国人即使面对着马克思 然后把这个理论体系 自称为马克思 的手稿上都常见的事．并不表明有 主义的文本也不可能读懂 ：三是认 主义 中国化的成果罢了。 什么 “根本分歧”。说这样共同创作 为即使中国人读懂了马克思主义的 我认 为这些观点是不能成立 共同署名的著作不是两人共同思想 文本也不可能使马克思主义中国 的。 的结晶，是说不过去的。1845年马 化。这三个论点是层层递进的。现逐 1．把恩格斯的理论排除在马克 克思写的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是 一 辨析如下。 思主义之外．我认为没有根据。马克 由恩格斯在 1888年首次发表的．并 (一)中国人学到的马克思主义 思和恩格斯确实是通过不同的道 认为是 “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 是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 路、经过不同的思想历程才成为合 芽的第一个文件”。恩格斯在发表这 对这个 问题做否定回答 的论者 作者的：成为合作者以后他们也有 篇手稿时确实做了几处改动，但这 首先做了一个预设：只有马克思本 各 自的特点，各 自的风格，研究的领 种改动并不表 明恩格斯与马克思有 人亲笔写的论著才是真正的马克思 域也各有侧重，任务也有必要的分 什么 “根本分歧”。有人把 《反杜林 主义，其他统统不算。他们对文本做 工。他们的合作也是共同探索的过 论》和 《自然辩证法》当成恩格斯与 了精细的研究，其意图和着力点都 程，其中有理论 内容上的切磋砥砺， 马克思 “分歧”的“铁证”。然而 反《杜 在于找出马克思和恩格斯 的 “根本 有文字表述上的推敲润色，各人对 林论》的全部原稿是念给马克思听 分歧”．证 明恩格斯的理论与马克思 自己的想法和表述也会经常有所变 过的。而且经济学那一编的第十章 的理论从来就不一致。例如．在哲学 动。这些都是很 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