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香港：女作家眼中的“双城记”——从王安忆到张爱玲.pdfVIP

维普资讯 上海／香港：女作家眼中的 “双城记 — — 从王安忆到张爱玲 倪文尖 内容提要 上海／香港 “双城记”、张爱玲与 “张派传人”是近年的热门话题。如果不将 “中国”作为 “双城”I-~J题的“底子”来考量，如果不进入微观的文本层面讨论张爱玲的 “影响与焦虑”，一时的热闹势必难以沉积下学术实绩。结合二位作家与香港的关系 史，本文推断，在王安忆形成 “城市认同”的过程 中，张爱玲的启示性是相当关键的环 节；在具体比较王安忆 《香港的情与爱》和张爱玲 《沉香屑——第一炉香》、倾《城之恋》 “同与不同”的基础上，本文认为，创作于 1993年的 《香港的情与爱》借助对 “良心”、 “情与爱”的无限信赖与倚靠，合理化了当时的上海对 “香港”的无限憧憬，以“香港梦” 的形式表达了内在的“上海梦”，显得轻灵有余而厚重不足。 限制，另谱张派新腔”⑧。而以我所见，王安忆既是 “张派传人”(如果算的话)中最愿谈论张爱玲 (连带 的，还有苏青)者之一，同时，又是对张爱玲批评最多 近年来，城市比较研究方兴未艾，像 “北京 ／上 的一位。拿王安忆在2000年香港 “张爱玲与现代中 海”，有轰动一时的畅销书 《城市季风》广为流传；“香 港／上海”，有李欧梵 “互为镜像”的 “双城记”这样的 文文学”国际研讨会上的发言为例，这篇题为 《世俗 收获 。在那些城市比较研究里，有关文学的论述 占 的张爱玲》的最新版本，其基本内涵是一以贯之的： 了相当比重，而且确乎是形成、支撑论点的关键部 世俗的张爱玲 “对 日常生活，并且是现时日常生活的 分。同样地，传统的作家比较研究也增添了新的路 细节，怀着一股热切的喜好”，而这 “爱好是出于对人 数，越来越看重空间性因素，最典型的像所谓 “张派 生的恐惧，她对世界的看法是虚无的”；张爱玲 “只看 传人”④，分居于香港、台北、上海等地，要有进一步深 着鼻于底下的一点享受，做人才有了信心”，同时， 入的考量，不同城市所赋有的性格必然成为不可或 她“又不自主地要在可触可摸的俗事中藏身，于是， 缺的环节，而城市的历史变迁和文化定位 自然又是 她的眼界就只能这样的窄逼”。所以，“张爱玲的人 重中之重。这意味着，久盛不衰的 “作家比较”自觉 生观是走在了两个极端之上，一头是现时现刻中的 地置身于城市文化比较的视野里，新兴的 “城市 比 具体可感，另一头则是人生奈何的虚无”。对此，王 较”更好地利用文学性资源，以形成二者的良性互 安忆大不以为然：“在此之间，其实还有着漫长的过 动，应该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方向。 程，就是现实的理想与争取。而张爱玲就如那骑车 在 “张派传人”的谱系里，王安忆是颇为特别的 在菜场脏地上的小孩，放‘松了扶手，摇摆着，轻倩地 一 位。王德威一方面认为她 “也许尚未参透张爱玲 掠过’，这一 掠‘过’，自然是轻松的了。当她略一眺 就是 不‘要彻底’的名言”，一方面又肯定她 “能突破 望到人生的虚无，便回缩到俗世之中，而终于放过了 · 87 · 维普资讯 文学评论 2002年第 1期 人生的更宽阔和深厚的蕴含 ：从俗世的细致描绘， 让”成准殖民地、上海开埠有 “租界”的历史。这就 直接跳入一个苍茫的结沦，到底是简单了。于是，很 是说，在相当长的历史时间里，“香港+上海”，共同 容易地，又回落到了低俗无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