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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4期 总第350期 第32卷 资本形成效率探究* 孔 睿 李稻葵 吴舒钰 摘要：基于“投资—资本—产出”的经济学逻辑，本文提出资本形成效率的概念，即单位投资形成的资 本的比例。经过调整和计算，我们发现中国的资本形成效率近年来呈下降趋势，从2003 年的93% 下降到 2010 年的77% 。我们进而分析了导致资本形成效率下降的影响因素。在对全国31 个省份数据进行多元回 归分析后，我们发现民营经济投资比重是影响资本形成效率的显著负向因素。其原因是民营企业处于相 对弱势的地位，交易成本较高，投资产生了损耗，没有足额形成资本。因此，本文认为应大力加强对民营经 济的保护，减少政策歧视和制度壁垒，有效惩治腐败，精简行政审批，并建立相应法治保障。 关键词：资本形成效率；固定资产投资；固定资本形成；民营经济 JEL分类号：C31 ，E62 ，O11 一、引言 近年来，中国经济持续快速增长，与此同时，固定资产投资也保持了相对较高的增长速度。毋庸置疑， 高速增长的投资对快速增长的经济起了很大的刺激和推动作用。这种“高投资-高增长”的经济发展方式效 率如何，能否持续下去，不仅是经济学界关心的重大话题，而且被政府、民间、媒体所关注，对中国未来经济 发展与改革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本文研究的最基本问题是投资转化为资本的效率问题。有关中国投资效率的文献大多围绕投资收益 率（即投资与产出之间的关系）展开讨论，并得出了很多富有启发性的观点。本文在以往文献研究的基础 作者简介作者简介 孔睿：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博士研究生； 李稻葵：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吴舒钰：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博士研究生。 ＊本文得到了清华大学人文社科振兴基金的资助。 －17 － 资本形成效率探究 上，进一步将投资向产出的转化过程，即“投资—资本—产出”分为“投资—资本”和“资本—产出”这两个环 节进行考虑。基于这一经济学逻辑，本文通过对第一个环节，即投资与所形成的资本这两者之间的比较， 提出了资本形成效率的概念，并认为这一概念比投资收益率或资本回报率更为基础，它衡量的是投资的第 一个环节的效率，即每单位投资所形成的资本的比例。具体来说，资本形成效率为实际形成的资本与投资 的比值。 投资先转化为资本，资本再产生收益。换言之，投资收益率=资本形成效率×资本回报率。投资收益率 指的是单位投资所获得的最终产出，这与投资效率的概念是一致的。资本形成效率为本文重点研究的内 容，指的是单位投资所形成资本的比例。而资本回报率衡量的是单位资本在生产过程中获得最终产出的 比例。本文对现有的统计数据进行了仔细的调整，计算出了中国的资本形成效率，并发现中国的资本形成 效率近年来不断下降。这可以为学术上关于中国经济投资效率的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即中国投资效 率的变化不仅取决于资本回报率这一个原因，也与本文提出的资本形成效率密切相关。中国投资效率的 降低并不一定是由资本回报率下降引起的，相反，资本回报率在过去几年很可能呈上升趋势。中国投资效 率的降低，很可能是由资本形成效率下降而导致的。 本文继而通过省际数据的回归分析对这一原因进行了解释，进一步发现民营经济的投资比重与资本 形成效率有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从2003 年到2010 年，资本形成效率下降了将近16% ，而民营经济投资比 重这一因素能解释其中的近1/3 。民营经济在融资、审批、土地等诸多领域面临政策上的歧视，需要承担更 多的交易成本，也产生了更多的投资损耗。因此，提高资本形成效率应大力加强对民营经济的保护，精简 行政审批，减少政策歧视和制度壁垒，有效惩治腐败，并建立相应法治保障。 二、文献综述 有关中国经济宏观投资效益的问题，多年来一直为学术界所关注。很多学者围绕宏观投资效率展开 分析，该问题的核心在于对投资过程整体和其中各环节的效率的评价。现有文献主要讨论了有关投资效 率的几项指标，包括边际资本产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