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西湖（外二篇）》.pdf

太 塞 ，《 塞 魂塞 一 个人的西湖 二篇 钟 声 管风琴和长笛的音色，将一曲 《西湖》的 信不疑。碧，绿至透明的色调，属于我在西湖 引言，列入我所理解的唱诗班的曲谱 目录。唱 堤上的观感 ，并因西湖水而相信这种颜色的 诗班的音乐，最接近神灵。我对 《西湖》最初的 真实存在 。 感受，便是乐曲的演奏者，透过这种音质与神 许多年 了，我与西湖的现实交集，唯有一 耳语。至于，音色的发源地，是否为西洋乐器 次湖上游船的短暂航行。《西湖》的音乐语言 中的管风琴和长笛无甚重要，重要的是，它很 的回响，却是无数次流连西湖的神性之旅。它 符合李叔 同的富家才情、留学经历和教师身 的原生态，完美地贴合于西湖的微澜碧水。在 份。尽管，我尚不能确定，《西湖》的开篇，是源 它的空灵中，再刁钻的耳朵与思维，也难以找 自于教堂音乐的灵感。我亦不能确定，《西湖》 到音质的一丝杂念。古筝的第一个乐段，不疾 诞生的时节，他是在西湖边心意向佛的李叔 不徐，一音一符的节奏，有如游船在一波连一 同，抑或是身披佛衣的弘一法师。 波的湖面上，以匀速，运行在超慢速的进行曲 从一篇散文—— 《无上清凉》，可以尽 阅 当中；游船犁开湖水卷起的微浪，拍打在船舷 大师的才情横溢。于我而言，2005年的《散文》 上，发出均匀的轻微的“啪唰”声；水波的浮力 最具收藏价值。在那一年，我的阅读视角，从 与荡漾，从船底传到甲板，它的节奏，体现在 小说转向了散文，并受其影响，开始写一些堪 与游船共同起伏的身体上。看见朦胧的光线， 称小学生作文的心情文字，怀旧、消遣、让 自 从一座湖心岛的树梢 出发，掠过另一丛树叶， 己快乐。恰恰是在那年的 《无上清凉》的文字 落在我的眼底；望见岛上的雷峰塔的塔尖，在 与插 图中，对一个 “颖悟，早慧，慷慨济世”的 雾霭重锁中隐现，一层一层地在树梢上浮出， 人，从李叔同变身弘一法师的过程，有了一个 直至露出塔的错落有致的四层飞檐；水面上 粗浅的了解，并因了解而将西湖与佛教的因 的，第一座葫芦状的石塔，传说中的，倒扣于 缘相糅——他的一曲清凉的 《西湖》，坐落在 湖底镇住妖孽的香炉的支脚，落入眼帘的时 西湖的清凉之上。苏堤与白堤 的绿茵，在仲 候，我的目光与取景框，对它进行 了一次注 目 夏，深浓 了西湖的凉意。走在长长的堤上，温 式的访问；第二座石塔的圆形透孔进入视野， 和而澄澈的湖水，宛如两匹碧色的绸缎，在洁 我忙着选取最好的视角，以便它们 同时留在 净的大堤两侧，向视线的远方伸展。有那么一 我的底片上；三座石塔鼎立之际，唯有频频调 刻，我甚至对碧波万顷这个词，起源于西湖深 动我的视线，行注 目之仪。尽管无缘 “三潭映 月”的湖上风光，但朦胧诗一般的 “水云绕三 灵的动荡与平和处纠结。一曲《西湖》，将我沉 潭”的景致，足 以让凡夫俗子的感念、礼佛 的 睡在心灵深处的属于修行的那片土地启悟， 太 心思留在西湖水上。湖心岛寺庙的檐角，岛边 让结庐人境的我，在佛前因其神性而颇感畏 ． 生长在水 中的树木，成了三塔戏水的背景。转 惧。而在近于佛音的 《西湖》里浸泡，是于烟火 阳萎 一 个行进方 向，湖中大堤与游船并行 ，断桥以 熏燎的俗世里修行的绝佳方式。因此，我总是 魂妻 其 圆润的弧线，静卧于水面。桥洞，仿佛岁月 在 《西湖》里走过西湖的季节更替，并在故纸 的眼，光亮在石拱桥的正中，洞穿湖堤，抵达 堆里找出 《无上清凉》来体悟李叔同的过往， 世纪以前。那里经久传诵着 “千年等一回”的 以及他留在 《西湖》里的清凉。 爱情故事。 音乐与诗词，这一对想象的翅膀，是安插 西湖的移步异景，被李叔同，或者弘一法 在李叔同背上的翅翼，是安插在弘一法师背 师，书写在 《西湖》的华彩乐章里，在乐句的某 上的翅翼。或许，在他的背上，还有其他翅翼， 些悠长的四拍音符，在古筝的丝弦上，以细碎 比如，绘画的翅翼；比如，书法的翅翼。只是我 的连续波动，拉长 了水波的涟漪。《西湖》的乐 看不见。这并非他 的错，而是我的错。我不具 音，始终是愉快的舒缓与平和，抑或是曲作者 备品读这些翅翼的能力，甚至，他的诗词与音 的清凉心的自然展露，它使我遁入空灵，听不 乐，我也只能做到粗浅的理解，而未能抵达他 见周遭嘈杂的人声。 的深度。但我依旧认定，《西湖》，是李叔同的 沙锤的沙沙声，道 出了我离开以后的秋 西湖，是弘一法师的西湖。 敖 季。西湖的水，依 旧荡漾，只是起 了风。风语， 在湖心三岛的树叶间流动；乐语，复述着夏季 雨碎 乌镇 ◆ 的前尘往事。作家王希希在他的 《无上清凉》 一 — _ 中写道 ：诗、词、赋、音乐、书法、绘画，皆游刃 雨对其坠落点的倾轧力度，在水面的涟 ， ^ 有余 ，光彩照人。传唱经年的 “一斛浊酒尽余 漪上抵达极致，而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