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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量的梯级模型解释1 周家发 摘要 ：本文借用 “梯级模型”建构一套用形式化方法解释主观量的理论，并且讨 论汉语中某些副词／关联词语表达主观量的方式，扩充前人对这个课题的研究成 果。 关键词 ：主观量；梯级模型；梯级算子 1. 基本概念 “主观量”(subjective quantity)是陈小荷(1994)和李宇明(2000)开创的 研究课题，它为我们提供了解释汉语某些虚词语义的全新视角，因此在近年来颇 为引人注目。请看以下语句： (1) 等了三天。 (2) 才等了三天。 (3) 都等了三天了。 (1)只是客观地陈述一个量(“三天”) ，我们说该句表达 “客观量”(objective quantity) 。与(1)不同，(2)－(3)则包含对量的大小的主观评价，这种主观评价 是透过副词 “才”和 “都”分别表达的，前者意味着 “三天”为小量，后者则意 味着大量，我们说该两句表达 “主观量” 。根据李善熙(2003) ，汉语用来表达主 1 本文是 《漢語學習 》2012 年第 4 期中一篇论文的作者手稿，本文的最终刊印本载于 《漢語學 習 》2012 年第 4 期第 29－38 页。本文内容曾于 “第五届现代汉语语法国际学术研讨会”(2009 年 11 月 29 日，香港理工大学)以英语发表。 观量的方法纷繁多样，包括语音手段、词缀、语序、复叠以及各种词汇，本文不 拟一一细述，只拟讨论某些常用的 “主观量副词”和 “主观量关联词语” ，并以 主观量副词作为讨论的重点。 根据在句子中出现的数量词语的数目，我们可以把包含主观量的句子分为 “单量式”(只包含一个数量词语) 、 “双量式”(包含两个数量词语)和 “多量 式”(包含至少三个数量词语)三种。我们可以根据两种标准(“比例”标准和 “位置”标准)把这些数量词语分类。根据数量词语与全句谓语实现的可能性成 正比例还是反比例关系，我们可以把数量词语分为 Qd 和 Qi 两种，其中下标 “d” 2 和 “i”分别代表 “正”和 “反”比例 。此外，我们还可以根据数量词语是位于 主观量副词的左侧还是右侧，把数量词语分为 Ql 和 Qr 两种，其中下标 “l”和 “r”分别代表 “左”和 “右” 。 陈小荷(1994)和李宇明(2000)都研究了主观量副词的问题，但两者在涵盖范 围和研究结果方面不尽相同，本文主要采纳并扩充李宇明(2000)的研究成果。根 据李宇明(2000) ，对于包含不同主观量副词的句子，我们要根据不同的标准判断 句中数量词语所表达的主观量。以下两表总结了李宇明(2000)的部分研究成果 (略作修改) ： 表 13 2 陈小荷(1994)和李宇明(2000)使用的术语不尽相同，前者使用 “正／反比例” ，后者则使用 “正／反依变” ，本文采用陈小荷(1994)的术语。 3 其实，李宇明(2000)认为判断 “都”与 “还”表达主观大／小量时，不仅要参照 “比例”标准， 还要参照 “位置”标准。但笔者认为， “都”与 “还”的主观量跟 “位置”无关，所以表 1 简化 了李宇明(2000)的研究结果。 主观量副词 Qd Qi 都 主观小量 主观大量 还 主观小量 主观大量 表 24 主观量副词 Ql Qr 就／便 主观小量 主观大量 才／只 主观大量 主观小量 我们可以利用上表对包含上述副词的句子所表达的主观量作出分析。试看以 下句子：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