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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 C1. 大雨，酒吧，包间内。 桌上放着几袋精巧的包装袋，破口渗出些许颗粒，像是蚀色的骨灰。 金振宇抚了抚被雨水打湿的乱发，拿起包装袋看了看，然后放下手里攥了很久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几日的无眠无夜。 “你还挺准时的嘛。”面前的人无害地笑了笑，拿起零散的钞票漫不经心地数着。 对于这种看似有无的嗤笑金振宇从来不打算回应，把包装袋藏在身上隐秘的地方，不放心地又摸了摸。 “这是你几个星期的工资？”身后又响起声音，细小的讽刺在两个人的空间里听来却更浓烈，金振宇停住脚步，身后的视线也随之在狭小的背上游走，扫过手臂上的几处咬痕。 “你…” “下次什么时候？”金振宇显得平静。 “…下周三吧，都半年了，我知道你很缺。” “那么，谢谢姜胜允先生了。” 门开，关门，离开的脚步声。 有时候，厌恶是丝线一样纠缠不清的毒，跟那些白粉一样具有腐蚀性。 金振宇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混乱成一片，能摔的东西基本都面目全非，地上满是残细的碎片，像极了又是一场哀嚎。 她坐在光线打不到的角落里，蜷缩着全身，拼命的发抖伴随难到深处的呜咽，接近崩溃和吞噬边缘。 什么都没说，踩着地上玻璃的碎片走到她身边。 “我回来了。” 然后来不及反应就被她疯狂拽住衣领按到地上，用力的几乎让呼吸扼住。碎碴刺进皮肤的尖锐疼痛猝急翻涌上来，背后渐渐流出红色。她充血的眼睛望着自己，似乎表现的让自己还有理智，颤意的嘴唇却偏偏恶狠狠地咬出几个字。 “在哪儿！在哪儿！” 还没动手翻出来给她，几近疯狂的渴求已经在身上翻来覆去，衣服被狂风暴雨的举动撕扯开，破碎的声音像是一把劣刀撕割耳膜，同时也是面前这个人人濒临崩溃的声音。 她捧着那包翻出的白粉突然激动的大笑，那滑稽的模样让金振宇说不出话来，已经习惯了，因为习惯的说不出话来。然后金振宇看到她踉跄爬过去找到瓶子打火机，在腐糜的白烟中露出那副享受痴迷的丑态。 一个人被埋藏最深处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金振宇见过很多次，无时无刻都在自己眼前上映。 “是啊，都吸了半年了，我知道你很缺。” 拍了拍身后的血渍和玻璃，金振宇看到她渐渐恢复正常颜色的眼球，然后起身去收拾满屋的狼藉。 公寓里有一扇极小的窗，惨阳透进来的光线都是白色的，像极了那些白粉在肺腔里的飘散，带着毒。 阴，酒吧，柜台。 舞池里那些扭动的身躯，暧昧的浅蓝色灯光下略显喧嚣的存在，因为躁动而拼命扼杀那些安全感。人总是这样，刻意避开暴露自己的因素，手段却愚昧轻佻着可笑。 下午刚接手的新工作还不太熟练，金振宇端着酒水盘站在柜台前，身上的制服也紧绷着背后的伤无时无刻不在难受。 转过一个又一个看起来有钱的酒客，最后还是因为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而感到厌恶不去。 这种地方，连空气中的二氧化碳都充斥着淫靡，还会有什么好人。 可自己现在不也呆在这里吗。 有时候为了钱，可以把自己的肉体当做转手的商品贱卖，金振宇只是还没到那种地步。但同时又有些羡慕那类人的果断。 想起昨晚她跪在自己面前拽着裤腿哀求的样子，那是金振宇从来没见过的。至少在她沾染毒品前。 “喂，你小子干嘛呢！”老板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他。 金振宇回过神来，老板有些愠怒，连忙抱歉的笑笑。 “你到底会不会做这份工作，不会做就给我走人！“ “会会，我会…”金振宇弓着腰点头。如果自己再出去，赚到钱的机会只会更渺茫。 “那就快去工作，喏，那桌看见了吗”老板掐灭手里的烟指了指，模糊的灯影中金振宇看见那里坐着几个酒客。 “去那桌。” 端着酒水盘来到桌前，金振宇刻意不抬头看谁，想尽量避开那些人看自己的视线。然后故有条不紊地端下一杯一杯价格不菲的酒。 “哟，新来的酒水员啊~长得挺白~” 这种不怀好意的语气从来都让人觉得恶心。 金振宇没有回答他，拿起价目表准备计算价格。那些人嗤笑。 “脾气还挺清高，哈哈我喜欢，想让我们点这么贵的酒，好歹你得做点什么吧嗯？”说着手摸上金振宇的大腿。 条件本能地一躲，惹来那人的不满，他抓住金振宇的手用力一拉，金振宇跌到了沙发上。 “这服务态度我可不喜欢哟，要不然我就不点了，你还想不想赚钱？”贴着金振宇耳朵说出来的话，热气都带着无比的臭腐。 金振宇睁开那人的手掌起身想走，又被人拉住，摸在自己身上的手到处游走。真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抬头伸手想给那人巴掌，眼睛瞬间碰上对面也同时抬头的人。 “金…振宇？” “喂放手，他是我的朋友。” 那人的手渐渐收回，有人挑衅的说笑，“哟，姜爷，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稀罕的朋友啊~” 姜胜允看着金振宇没有理会那些人，起身走到金振宇面前把他拉走。 “原来姜爷也好这口，你们看见没~姜爷才是那位的主儿…” 身后传来令人讨厌到深处的谩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