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s国外文学]意义的失落与回归_荒诞派戏剧语言探究.pdf

( ) ( ) 国外文学 季刊 　1997 年第 4 期 总第 68 期 意义的失落与回归 ——荒诞派戏剧语言探究 马小朝 　　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西方戏剧舞台上, 出现 西方戏剧而言, 这种传统一直持续至荒诞派戏 了一种与传统戏剧迥然不同的戏剧形式——荒 剧问世为止。但值得注意的是, 这种统一却早已 诞派戏剧。其代表性作家贝克特、尤奈斯库、品 在小说领域里有了突破。语言叙事早已经开始 特、阿尔比等, 由于各自的现实际遇、文化传承 了由内容向形式、意蕴向言说的革命性变迁。具 及个人秉性的不同, 所创作的戏剧在主题、立意 体而言, 以卡夫卡为代表的表现主义小说, 以萨 及风格等方面也不尽相同, 但他们却在表现荒 特、加缪为代表的存在主义小说已经率先从美 诞感受、荒诞意识方面有着明显的一致性, 这种 学上拓开了表现现实的新途径。这种开拓性, 除 一致性又集中体现为内容与形式、意蕴与言说 了我们所说的揭示出关于世界荒诞、人生虚无 在美学与技巧上的统一。这种统一实现了贝克 的心灵感受, 并同时预告了可能渗透于人类社 特所说的“那种无所表达、无以表达、无从表达、 会方方面面的荒诞性而外, 更为重要的是, 他们 无力表达、无意表达, 而又有义务表达的表 创造了一种发掘荒诞性、命名荒诞感的特殊言 ① 达”。 那么, 荒诞派戏剧到底以怎样的方式实 说方式。他们以形式自身的符号功能, 组织、整 现了这种超绝的“表达”呢? 笔者认为, 其方式之 理并最后形象化地显现了人生的荒诞性, 表现 一就在于荒诞派戏剧以其骇人听闻的胆识在其 了人心的荒诞感。这种言说方式在荒诞派戏剧 戏剧中对语言尤其是叙事和对话施以了极度的 以前的西方戏剧中却没有找到自己发育成长的 变异揉扯, 使其旧有的意义失落, 新生的意义回 条件和大显身手的舞台。马丁·埃斯林曾在论 归, 从而实现了对荒诞感、荒诞意识的揭示与显 及荒诞派戏剧时这样说: “荒诞戏剧不是仅仅根 明。 据主题类别来划分的, 吉罗杜、阿努依、萨拉克 鲁、萨特和加缪本人大部分戏剧作品的主题, 也 一、语言叙事意义的失落与回归 同样意识到生活的毫无意义, 理想、纯洁的意志 戏剧通常有类于小说的叙事性, 而叙事性 的不可避免的贬值。但这些作家与荒诞派作家 在戏剧艺术里就是亚理士多德所说的通过人物 之间有一点重要区别: 他们依靠高度清晰、逻辑 的行动所构成的情节。古希腊以来, 西方戏剧不 严谨的说理来表达他们所意识到的人类处境的 管是悲剧、喜剧、还是后来的正剧, 总是视情节 荒唐无稽, 而荒诞派戏剧则公然放弃理性手段 为戏剧的核心, 由情节而体现出语言的叙事意 和推理思维来表现它所意识到的人类处境的毫 义, 从而完成以内容、意蕴为主的二元统一。就 无意义。如果说, 萨特或加缪以传统形式表现新 23 的内容, 荒诞派戏剧则前进一了步, 力求做到它 荒诞派戏剧的叙事也包含着形式逻辑与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