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与推理的双系统——启发式系统和分析系统.pdf

心理科学进展 2007 ，15 （5 ）：721~845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决策与推理的双系统——启发式系统和分析系统* 孙 彦1,2 李 纾1 殷晓莉3 1 2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北京 100101 ） （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北京 100049 ） 3青岛理工大学，青岛 266033 ） （ 摘 要 近来，在决策与推理的研究中，研究者提出了双系统作用模型：基于直觉的启发式系统和基于理性 的分析系统。启发式系统加工速度较快，不占用或占用很少的心理资源，容易受背景相似性、刻板印象的影 响；分析系统加工速度慢，占用较多的心理资源，遵从逻辑和规则，而且两个系统有不同进化历史和神经基 础。该文根据已有的相关研究，综述了双系统在决策与推理中可能的作用机制、相互关系、个体差异，同时 指出了目前研究存在的不足。 关键词 启发式系统，分析系统，决策，推理。 分类号 B842;C934 1 双系统模型的提出 行为结果并不能反映两个系统的存在，只有两者作 近年来，在决策与推理的研究中，很多研究者 用方向相反，才有可能出现决策与推理中的非理性 都相继提出了双系统作用模型[1~5] ：基于直觉的启发 行为。后来，Sloman把两个系统作用方向相反的问 式系统（heuristic system ）和基于理性的分析系统 题情景称为满足S标准（S Criterion ）的情景。 （analytic system ）。启发式系统更多地依赖于直觉， 我们以决策研究中Tversky 和Kahneman 提出的 并行加工且加工速度较快，不占用或占用很少的心 经典的 Linda 问题对此加以说明： 理资源，模块化封闭运行，反应自动化，容易受背 Linda 今年 31 岁，单身，外向，非常聪明。她 景相似性、刻板印象的影响，通常我们只能意识到 所学专业为哲学。在学生时代，她非常关注歧视与 其加工结果而意识不到加工过程。分析系统更多地 社会公正问题，也参加反核的示威游行。 依赖于理性，串行加工且加工速度慢，占用较多的 被试在看了上面这段关于Linda 的描述后，大部 心理资源，非模块化，但分析系统不容易受背景相 分都认为“Linda是一个银行出纳且是一个女权主义 似性、刻板印象的干扰，主要基于规则进行，其加 者（T ＆F ）”的可能性高于“Linda是一个银行出纳 工过程和结果都可以被意识到。显然，这种双系统 （T ）”的可能性，这正是Tversky和Kahneman所说 的划分受到信息加工心理学的影响。 [7] 的联合的谬误（Conjunction Fallacy ） 。很多研究 双系统模型认为，启发式系统与分析系统同时 者从不同角度解释过联合的谬误，而双系统模型认 对决策或推理过程起作用，当启发式系统与分析系 为，启发式系统应该判定命题T ＆F 的可能性更高， 统的作用方向一致时、决策或推理的结果既合乎理 因为这与对Linda形成的刻板印象具有更高的一致 性又遵从直觉，而当两个系统的作用方向不一致时， 性；而分析系统则基于联合规则（Conjunction Rule ） 两个系统则存在竞争关系，占优势的则可以控制行 做出相反的判定，但启发式系统在竞争中更有优势， 为结果。Kahneman认为[5]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