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尚的游戏看艺术作品的本源.docVIP

从杜尚的游戏看艺术作品的本源 从杜尚的游戏看艺术作品的本源——兼论当前对梨花派诗作的争鸣 卢世林 　　[摘 要]人们通常把杜尚视为艺术的反叛者，认为他的游戏彻底消解了艺术与生活、艺术品与生活用品的界限。但本文认为正是杜尚这种无拘无束的游戏态度使他找到了艺术的本质意义——让存在的真理自行发生并脱颖而出。依据海德格尔，所谓创造就是让出现，亦即使物在作品中自我显现，存在者作为存在者处于无蔽之中。海德格尔对艺术作品本源的分析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去理解杜尚，也有助于对当前梨花派诗作引起的争鸣等文艺现象的深入思考。 　　[关键词]游戏；艺术；本源；杜尚；海德格尔；梨花派 　　从标题来看，本文旨在通过对杜尚艺术行为的分析来说明：杜尚的游戏能否算是真正的艺术？如果是，那么艺术是否有其自身的界限？艺术作品、艺术家和艺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这样一种追问很容易使人想起当前关于梨花派诗作所引起的争鸣，后者的意义虽然无法和前者相提并论，但却也凸现了前者深远的历史意义：虽然杜尚本人的游戏早已结束，但杜尚所开启的时代才只是开始。因为杜尚的游戏并不是一种粗鄙的随心所欲的恶作剧，它非但没有消解艺术的本质意义，反倒通过对作品的身体性、器物性和符号性还原从而凸现出艺术对于人的生活世界的存在意义——而这种对作品的作品性（作为物的物性、作为器具的工具性和作为真理的发生的艺术性）的显现方式正是海德格尔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所充分肯定的。因而本文通过杜尚的游戏来探讨艺术作品的本源，主要是对杜尚的艺术行为和海德格尔对艺术本源的分析进行对照。因为虽然探讨艺术本源的文章很多，但真正能把这一事情本身揭示出来的还是海德格尔的《艺术作品的本源》。这同时也证明杜尚在艺术上的成就及其深远的影响并不是偶然的，它其实有着深邃的思想内涵。虽然艺术行为和思想本身的表现形式不同，但当它们在显现同一个事情的时候，二者具有同样的内涵，无论其出发点有多大的差异。 一、杜尚的游戏 　　当我们在谈论“杜尚的游戏”这样一个话语或事件时，我们实际上是要弄明白：1）杜尚是谁？2）何谓游戏？3）杜尚如何游戏？ 　　关于杜尚其人，至少有以下三种评判：1)恶作剧者杜尚。只要看看杜尚下列几件最为“臭名昭著”和惊世骇俗的“恶作剧”，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有人要把杜尚奉为“恶搞”派艺术的开山鼻祖了：他居然给达芬奇的不朽之作《蒙娜丽莎》随意画上胡子，并正儿八经地称作是自己的作品《L.H.O.O.Q》；或者拿现成的旧自行车轮子甚至将男性小便器命名为《泉》直接放到展览馆当艺术作品展出。2）反叛者杜尚。杜尚的“恶作剧”来自他彻底的反叛精神，杜尚所嘲弄的不仅是传统艺术所遵从的一切清规戒律，同时还有达达派自身。杜尚“对整个世界的嘲讽是深入到他骨髓里的。……1920年在巴黎办的达达展览上，达达们写信给当时在美国的杜尚，希望他也能送一些作品来参展。杜尚给他们回了一封电报开玩笑说：‘给你个鸟’。巴黎的达达们傻了眼，但过后又灵机一动，把这封电报当成杜尚的达达作品拿出去展览。他们五体投地地承认，只有杜尚才把抛弃一切的达达精神贯彻得最彻底。……因此法国作家荷格耐特1932年这么写道：‘达达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呢……最首要的是杜尚这样一种出色的个性。他精神的不妥协，他的卓尔不群，他所作的试验和深邃的思想都超越了达达的局限。’”①3）游戏者杜尚。杜尚之所以能超越达达的局限，乃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游戏者，一个随心所欲的无视一切游戏规则的游戏者。杜尚的游戏不仅消解了游戏规则，同时也消解了游戏、游戏者和生活本身的界限。杜尚的游戏呈现给观众的通常是“现在完成时”：“它以突兀的方式宣布的是游戏的终止——杜尚朝着众人说：‘游戏去吧’，结束的铃声已经响了。”② 　　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杜尚只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游戏者。他的恶作剧和反叛都是人们对其游戏行为的一种理解或误读。像许多达达主义者一样，杜尚并不在乎人们对他的误解甚至诅咒，而是坦然地接受生活中的一切，并把生活看作是唯一有意义的东西。“我最好的作品是我的生活”，杜尚如是说。“‘达达们太称心如意了’里贝蒙一德塞涅反复地这么说。达达称心如意的原因在于它融入了生活。达达之所以感到满足，是因为它破除了那些制造障碍而使人们不能充分地参与生活的一切事物。达达是以游戏的方式来体验自由和解放的生活。”③杜尚正是这样的一个游戏者，他嘲弄和反叛艺术传统只是为了更好地揭示生活本身的意义。在杜尚眼里，无论是政治还是艺术，都不能高踞于现实生活世界之上，都不应具有某种霸权或优越感。艺术既不神秘，也远非神圣。艺术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艺术，二者不能人为地隔离开来。但实事上随着“艺术”的不断发展，二者之间的界线越来越令人难以逾越。怎样才能真正消解艺术与生活的鸿沟？杜尚的答案是：游戏。自由自在地游戏。而且杜尚的游戏既不设定规则，也不被任何规则所设定。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