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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nics 犬儒學派 國立臺灣大學哲學系 苑舉正 * 【本著作除另有註明外，採取創用CC「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相同方式分享」台灣3.0版授權釋出】 西洋哲學史：單元 15-2 犬儒學派是一種標榜禁欲主義的古希臘哲學流派，強調德性對於幸福(eudaimonia)來說，即已綽綽有餘的觀點。 古代傳統把犬儒學派與雅典人常聯想在一起，其擁戴者在言詞上放蕩不羈，在行動上則毫無羞恥。犬儒派受到蘇格拉底的強烈影響，且對斯多噶學派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 主要代表有兩人： 安提斯特尼(Antisthenes, 西元前445年─前360年左右)。 西諾卜的弟歐根尼(Diogenes of Sinope, 西元前400年─前325年左右)。他是學派建立人。 * * Antisthenes Diogenes of Sinope 安提斯特尼原先隨高爾吉亞(Gorgias)學習，日後成為蘇格拉底的親密夥伴與學生，並親眼目睹蘇格拉底引鴆死亡的現場。他比柏拉圖大20歲，是犬儒學派原初理念發明人。他在蘇格拉底死前，一直過著貴族生活，然後就反璞歸真。或許是因為雅典戰敗的緣故，或是因為受蘇格拉底被判死刑的刺激，他忽然覺得以往所珍惜的價值，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 他穿著簡樸，認為簡單的善才是真正的德行。他在公眾場合講授道理，並認為所有的哲學道理應當是所有人都能聽得懂的道理。過度複雜的哲學思想，並不是值得關注的哲學思想。 * 安提斯特尼對自己擁有的財富十分自豪，儘管他其實沒有錢，這是因為他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感到滿意。他在以下三方面都追隨了蘇格拉底。 首先，蘇格拉底自己在生活時置快樂和痛苦於度外──例如，他曾光腳在雪地步行。 其次，蘇格拉底認為有德者無論在任何環境中都要優異於無德者﹔安提斯特尼預示了斯多葛學派對德性學說的發展，即德性對於幸福即已足夠的觀點，因為有德性者只恰如其分地使用當下的東西。 第三，蘇格拉底和安提斯特尼都強調靈魂比肉體更重要，都因為重視靈魂而貶抑肉體。 * 不過，與晚期犬儒學派不同的是，蘇格拉底和安提斯特尼都接受只要合適的快樂。安提斯特尼倒並沒有對倫理學情有獨鍾；他曾留下包括邏輯學在內的其他學科領域的著作。 他的社會思想中，反對一切約定俗成的建制，例如私有財產，婚姻制度，反對政府，反對宗教，也反對奴隸制度。他並不反對所有生活上的享受，但是他卻認為，任何從人為角度而導致的快樂都是有問題的。因此他說：「我寧可瘋狂，也不要愉悅。」 * 安提斯特尼在犬儒學派的地位後來為他的學生弟歐根尼所超越。弟歐根尼的父親是經營換錢的人，曾經因為毀壞錢幣肖像而坐牢。當弟歐根尼遇到安提斯特尼時，他認定這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所以決定向他討教智慧。因此，即使安提斯特尼用柺杖趕他，弟歐根尼依然不為所動，要向智者求智慧。 * 弟歐根尼則繼續強調靈魂和自我的充足性，但他把對快樂的漠不關心用於禁欲主義中。(根據某個傳說、柏拉圖把弟歐根尼稱做“瘋了的蘇格拉底”。)他從西諾卜被流放了之後來到了雅典，流放原因或許是因為在他父親的「示範」下，他也毀壞了當地的貨幣。他把“毀壞貨幣”(‘deface the coinage’)當作一句格言，這意味流行的標準是腐敗的，應該通過毀壞來標誌這種腐敗；他之所以毀壞貨幣是因為他認為，在金屬上印製將軍或國王的形像，或是光榮與智慧的象徵，都是說謊的迷信，必須拒絕。 * 因此，他決定活得像一隻狗一般(“cynic,” which means “canine.”)，生活在一個酒桶裏，吃他偶然碰上的任何殘渣剩飯，並以讚許的口吻寫到吃人肉和亂倫。有一個故事說他在白天帶一盞點亮的燈去尋找一位誠實的人，此舉的言外之意似乎是：他所看見的人都是如此腐敗墮落，以致於不算是真正的人。他否定一切約定俗成的事物，例如宗教、儀態、服裝、食物、禮節等。他明顯地想要用真正的自然標準來代替已貶值的習俗標準，然而他所理解的自然，卻意味著一個人在摒棄社會的情況下所能達到的最小程度上有必要過人類的生活。正因為此，他被稱為“犬儒” (Cynic)，該詞源自希臘詞kuon(狗)，因為他像一條狗那樣毫無羞恥感。 * 他最重要的觀念，也就是他「世界公民」的觀念，而且這一個宣稱並不僅以人類全體為限，也包含動物。他是犬儒學派中最為傳奇的人物，因為故事中流傳，當亞歷山大問他想要什麼時，他說：「不要擋住我的太陽」。然而，弟歐根尼的哲學思想卻不是隨意的。 * 剛好相反，這個「犬儒」，其實具有非常多的熱情，尤其是對於德行的追求。他認為，在世間一切價值的追求中，沒有任何其他事物的地位可以與德行相提並論。他透過從慾望中解放出來，以追求德行與道德的自由。他希望我們，忽視財富所賦予的利益，如此你才能夠從恐懼中解脫出來。在這個層面上，斯多噶學派接受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