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艺术形式与内容关系的思考(精选).docVIP

文章编号：1671—8178（2003）02—0039—04 对艺术形式与内容关系的思考 1尹华斌 2王菊花 （1孝感学院 学报编辑部，湖北 孝感432000；2黄冈师范学院 社科部，湖北 黄冈438000） [摘 要] 形式与内容的关系是千百年来争论不休的话题。童庆炳先生试图通过引进“题材”的概念来解决这一纷争，但对于形式与内容何以产生、形式与内容生发关系的动力何在等诸多问题依然得不到圆满的解答。从艺术的起源和消费来看，艺术的主体，包括创造主体和接受主体，是一个关键性因素，忽视这一因素，作为“问题”的问题就永远不可能得到解决。 [关键词] 形式；内容；有机；统一；主体；起源 [中图分类号] I024；J024 [文献标识码]A 一 对形式与内容的争论由来已久。一般说来，大致有3种不同的观点。 第一种观点认为，艺术的内容重于形式，车尔尼雪夫斯基就是一个典型代表。在车尔尼雪夫斯基看来，艺术的美在于艺术的内容，“艺术作品任何时候都不及现实的美或伟大”[1] P91 ，“客观现实的美是彻底的美”[1] P108 ,而作为艺术作品形式的形象则“只是现实的一种苍白的、而且几乎总是不成功的改作”[1] P108 ，不具有美学意义，不能作为美感的一个来源。“艺术形式无法使一篇作品免于轻蔑或怜笑”[1]（P101）。 与这种观点相对立，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等艺术流派则认为，艺术作品中的生活、历史、社会、心理内容统统都是文学的“外界”，惟有艺术形式才属于艺术作品的本体，因此艺术美自然就在于形式上面。 [收稿日期] 2003—05—15 [作者简介] 尹华斌（1968—），男，湖北汉川人，孝感学院学报编辑部讲师，在职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文艺学。 俄国形式主义代表人物雅各布森指出：“文学科学的对象不是文学，而是‘文学性’，也就是说使一部作品成为文学作品的东西。”[2] P24 而“文学性”仅仅是文学作品的形式，尤其是语言形式，“文学性”就在文学语言的联系和构造之中，强调文艺研究只有从事形式分析，才能达到科学的境地。文艺就是形式的艺术。 英美新批评虽然使用了不同的概念名称，如兰色姆的“构架—肌质”说和韦勒克的“材料—结构”说，但其实质依然认为美在于形式，形式才是文学的本体，对作品形式的考察属于“内部研究”，而对作品所反映的生活的考察则属于“外部研究”，将内容排斥在文学研究的对象之外。 比起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的代表人物罗兰巴尔特更为极端。他认为“叙事作品是一个句子”，“具有句子的性质”，“叙事作品中‘所发生的事’，从（真正的）所指事物的角度来说，是地地道道的子虚乌有，‘所发生的’仅仅是语言，是语言的历陷”，“叙述的代码是我们的分析所能达到的最后层次”[3] P561 。总之，语言、结构等形式的东西才是文艺最为重要的东西，内容只是文艺的“外界”。 与前两种观点不同，黑格尔强调内容与形式的不可分割性，认为美在于内容与形式的有机统一。他说：“没有无形式的内容，一如没有无形式的质料，内容之所以为内容即由于它包含有成熟的形式在内。”[4]（P22）“内容非它，形式转化为内容；形式非它，内容转化为形式。”[4] P278 在黑格尔看来，文学作品的内容与形式就如一枚硬币的两面，互相依存，缺一不可。 童庆炳先生在讨论艺术作品的形式与内容的关系时，试图通过引进一个“中介”概念“题材”来解决这一纷争，认为艺术作品的内容是经过深度加工的题材，形式则是对题材进行深度加工的独特方式。一定的题材经过某种独特方式（形式）的深度艺术加工，就转化为艺术作品的内容。艺术作品的形式的起点是对题材的处理，终点是内容与形式相统一的整个作品的完成。从创作的角度讲，它是一个过程；就其内涵来讲，它本身是一个复杂的统一体。内容与形式一样地反映生活，反映艺术家的思想情感。形式决非与思想感情无关[5]（P120）。 从这一理论出发，童庆炳先生将作品的形式概括为以下4个方面：是一种历史传统，是“意识形态结构的结晶”，是赋予作品以审美效应的重要手段，标示艺术家与读者的特殊关系；并进而指出，“题材（作为潜在的内容）吁求形式，形式征服题材，并赋予题材以艺术生命，从而在形式与题材的辩证矛盾中，生成内容与形式和谐统一的艺术作品”，“在艺术创作中形式对题材的改造、征服的心理学意义，在于将自然情感转化为审美情感”，“题材（潜在的内容——笔者注）吁求形式，形式征服题材” ,“形式与题材相对抗，并不是单纯为了显示形式自身，而是为了在对抗中产生‘逆转’，并从这‘逆转’中获得真正的艺术内容”[5] P138-139 。 很显然，童先生关于形式与内容关系的思考其实是黑格尔和别林斯基两人观点的折中。童先生曾指出：“实际上在艺术作品中，内容与形式不可分离，形式是一定内容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