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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琵琶行到輻射式的意象串連－博喻的引導習作 北一女中　歐陽宜璋　 一、從〈琵琶行〉到博喻的形象思維 （一）〈琵琶行〉的餘音 在白居易〈琵琶行〉的詩境中，透過了平仄的迭宕起伏，更能傳神地表現出作者內心世界的隱微，有波瀾、有低吟、有道別，有無聲劃破寂靜的琵琶聲，更成為作者過渡到後段，借題抒感，既憐商婦亦自憐的契機。 在教授本課時，涉及到詩歌鑑賞、吟唱及傳統樂器──琵琶指法的介紹，若要讓學生真實體驗，可以援引明道中學「國學講壇」所發行的「高中文選」光碟軟體（其中製作的範文包括：師說、桃花源記、岳陽樓記、出師表、黃州快哉亭記、陳情表、赤壁賦、正氣歌、琵琶行、與陳伯之書等十篇）而在教育部「學習加油站」附設的學科主題區，明道高中主編的高中國文網站，也經由解讀和討論，使用韻的形式與感情表達得曲盡其妙。而教授到琵琶女彈奏的技巧時，大絃嘈嘈如急雨，小絃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灘；水泉冷澀絃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鎗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絃一聲如裂帛……其中比喻的本體是琵琶的美妙樂音；而「急雨、私語、大珠小珠、鶯語、泉流、銀瓶、鐵騎」等多種具體事物的動態呈現，則使讀者身歷其境地感受到琵琶的抑揚頓挫之美。這樣引用兩種以上比喻的譬喻修辭，可稱為「博喻」；又因在莎士比亞戲劇中使用甚繁，因而又稱「莎士比亞式比喻」。「博喻」的使用，是在想像創作中十分代表性的一環，以此為語文表達的引導，學生也很容易從舊經驗（比喻）中習得新技能，在此略陳如下： （二）輻射式的形象思維與博喻的起點 形象思維與文學創作的關連 我國古來即善以具象、直覺的方式喻情寫景，並進而喻說詩之風格。如六朝著名的詩人顏延之與謝靈運的比較：「謝詩如芙蓉出水，頻如錯采鏤金」；而西方「形象思維」的定義，源自社會科學的創始人──義大利的楊巴蒂斯塔．維柯（Giambattista Vico 1668-1744），他認為形象思維是人類文明及抽象邏輯的基礎，亦為創造想像的文學起源。而克羅齊的《美學原理》中，進而說明直覺表現與理性概念為人類知識的雙度關係，二者相生相成，尤以直覺表現為核心，衍伸出創意與推理。 ２．想像之生成與博喻的起點 由形象思維的表現而言，「想像」屬於記憶所提供的非直接經驗；可以構造、繁衍出有形之物與無形之象。如牛希濟詞〈生查子離情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少；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語已多，情未了，迴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語已多，情未了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灘；水泉冷澀絃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鎗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絃一聲如裂帛…… 【說明】 本體：琵琶的美妙樂音。 喻依：急雨、私語、大珠小珠、鶯語、泉流、銀瓶、鐵騎等多種事物的動態呈現，使讀者能身歷其境地感受到琵琶的抑揚頓挫之美。 ２．杜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 【說明】 本體：公孫大娘之舞態。 喻依：以羿射九日、群帝御龍、雷霆之怒、江海之光四種譬喻，從「劍器」舞的姿、形、聲、色、動、靜等面相來描繪舞者神態；形象逼真，撼人心絃。 ３．劉鶚《老殘遊記．大明湖聽書》 　　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如白水銀裡養著兩丸黑水銀。 【說明】 本體：王小玉的眼神。 喻依：接連以「秋水」、「寒星」、「寶珠」、「白水銀裡的黑水銀」四種譬喻形容小王清亮、明澈、動人的眼神；其中「白水銀裡養著兩丸黑水銀」還呈現了光澤的鮮明對比，強化了說書者眼神洞澈一切的空靈。 ４．王鼎鈞《左心房漩渦．你不能只用一個比喻》 　　我們需要母親如病需醫，如渴需飲，如疲倦需夢，如音樂需琴，如夜需星月，　　如計算機需電流。 【說明】 本體：人人需要母親。 喻依：醫、飲、夢、琴、星月、電流等或動或靜的六個譬喻，呈現人們需要母親關懷的迫切心情。 ５．英．莎士比亞《仲夏夜之夢 A MIDSUMMER NIGHT’S DREAM 第三幕第一場　林中；蒂妲妮霞熟睡未醒》 　　迫（指迫克PUCK，又名好漢羅賓Robin Goodfellow，在劇中飾演為仙后與蠢驉穿針引線的夜遊神）：　　我要把你們帶得團團轉，經過一處處沼澤和林藪。有時我化作馬，有時化作獵犬，化作野豬，沒頭的熊，或是燐火；我要學馬樣嘶、犬樣吠、豬樣嗥，熊一樣的咆，野火一樣的燃燒。（下場） 【說明】 本體：迫克的變化莫測。 喻依：此段劇本中，藉由夜遊仙迫克口述的五種隨物幻化，分別透過了馬嘶、犬吠、豬嗥、熊咆四種動物嚎叫及野火的烈焰的變化，來強化說明其法力之高深與隨心所欲；同時也為仙后與怪獸之戀預設伏筆。 （三）短文練習 請參照下面詩歌的句型，依人生時序寫出四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