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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文化栏目—— 乡土人物二题 昆钢退休医师 李其伟 “豆粉西施吴二“没羞没燥”的坏名声。除了有几分姿色外，其形象怎么也同“西施”联系不起来。 西施美女，生于春秋；乱世美艳，命薄于斯。西施美艳，古赞“闭月羞花”，又誉“沉鱼落雁”。西施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把她的名声和草皮街上一个赶马的又专卖豆粉的外地女人附会起来，从中可窥见商业文化的一斑。 鲁迅的小说《故乡》，多年作为中学语文教材的必选课目，其中人物，除了闰土，恐怕大家印象最深的一个人物，还是“豆腐西施”。草皮街上一个卖豆粉的外地女人，她的行至被普遍地认同为一个形象，又在具体的称呼上，被称为“豆粉西施”，从中又可见无量山文化的又一斑。 豆粉现在还在卖，又称“凉粉”。因所用食材不同，我吃过的凉粉应有这么几种：米粉，豌豆粉，南白姜粉，荞粉，珠栗粉。米粉现在也还普遍，南白姜粉，荞粉应是非常少见了，珠栗粉更不可能。我吃过的豆粉，都是生态，吃得最多的是米粉和南白姜粉。吴二妞的豆粉，我也吃过，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也应该吃过。荞粉很难加工。“珠栗粉”的劳作程序，说了也是难的事情。无量山人说的“珠栗”，指的是“珠了树”和“麻栗树”上掉落的“栗子”，大如食指尖，小如小指尖不等。“捡拾珠栗”是我童年最主要的劳作之一，但能捡拾的数量有限，满山跑着捡了一天，最多能捡三公斤。目前的了解，一公斤的“珠栗”，能卖三十元左右，而一公斤的“珠栗”只能做一公斤不到的米粉…… 我记忆中的“豆粉西施”，主要卖的是米粉。我现在想，就在那么些个年时，她也是振太商业中的一个人，至少在豆粉的制作上，她给了好多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豆粉西施”就有过这样名声大震的两件事： 一是地方组织打靶比赛，真枪实弹的射击，传统上是爺们干的，噼噼啪啪的枪声使女人们惟恐避之不及，少有女人敢到打靶场。可吳二妞偏要去凑热闹。有人开玩笑地对她说：“吳二妞，敢来放两枪吗？”她回答道：“你敢把枪给我，我就敢打！“ 有好事者真的把一支步枪递给她。她接过枪，卧倒，瞄准，击发。竟然打在靶上，令男人们昨舌，刮目相看。 二是那些年时的春节头三天，是农村传统文化活动的日子，各村男女老幼都来到大草地玩耍，最热闹的是男人们打陀螺，女人们荡秋千。那秋千是四棵粗长的大龙竹绑架而成，高约十多米。胆小的人只能坐在秋千木扳上让人推。吳二妞和别的大姑娘和小女人不同，她是双脚站在木板上，两手抓紧吊绳，用力蹬动秋千的。她不但把秋千使得很高，而且姿态优美，常获得观者的掌声。记得有一次大概用力过猛，把裤腰帶挣断，裤子下滑。羞得大姑娘小媳妇低头不敢看，落得男人们大声起哄。吳二娘沉着跳下秋千，系好裤带，冲着男人们嚷到：“吼什么吼，没见过？你们那个不是从女人胯下出来的”。说毕收拾东西往回走，这回轮到尴尬的男人们瞪着双眼，看着她扭着水蛇腰走了，又走远了…… 吳二妞的豆粉，可是远近闻名。她选料认真，制作精细，作料齐全。 她走村串寨，竹编的豆粉担子轻巧实用。食具洁净美观，可付现钱，也可用粮食等价交换。加之穿着整洁，食客不少。记得吃完豆粉，她总是再薄薄地划上一小块，上面抹上辣椒油，让你辣得吸嘴。真正的豆粉香味，要在这小块中才品得出来。 如今，每次吃到豆粉，普遍的米粉，我都想起她，这个称作“豆粉西施”的融化于乡土，又肯定思乡的女人。也偶然听说，吴二妞的一个妯娌，现还健在，就在老街上…… 人老了，也可说不老。不老于少年时，乡土上有过的亮丽时光！ 银刀耶? 七十多年前，家乡匪患频发，银刀耶家曾经被抢掠一空，房屋也被焚毁，故对土匪恨之入骨。一日，又有土匪来烧抢邻村，他在乡丁的掩护下，大吼一声，挥舞银刀冲向匪群，吓得众匪抱头逃窜。从此誉满乡里，得“银刀”外号。我这个同族叔辈挥舞的银刀，也即藏刀，长而锋利，寒光闪闪。银刀耶的那把刀，是他用茶叶向藏人马帮交换来的，因刀柄及刀鞘用银作装饰，乡人多称为银刀。 银刀耶身高约1，7米，浓眉阔嘴，膀大腰圆，嗜酒如命。每年秋收后，祖母总要用包谷蒸够一年用的烧酒；秋收后的祖母做酒，要连做几个晚上。这时的银刀耶每晚必到，接过祖母斟满的烧酒大碗，面对我们围坐在火塘的大群娃娃，边喝边讲故事：如七仙女下凡呀、谎张三如何忽悠贪心的岳父呀、令人毛骨悚然的诈尸呀，等等，他都能绘声绘色的道出。银刀耶的故事，让人着迷，迷得我们一再要求：“再讲一个，再讲一个嘛！” 有一晚，银刀耶让我们猜谜：“阿公高，阿奶低，阿公撒尿阿奶接吃进去”。我们知道是蒸酒的甑子和接酒的壶，没等我们说出，祖母喝声“老四”。银刀耶知道祖母不高兴了，嘿嘿干笑着递过空碗，祖母夺过空碗斟满酒说道：“醉了吧，肿（喝）了这碗滚回家睡觉去，别教坏了我的孙子！” 银刀耶接过一口气干了，为了掩盖自已的尴尬，一手拂拭光头哈哈大笑，洪亮的声浪差点震下梁上的灰尘。祖母见他确实醉了，让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