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的青春时代.docx

古楚王国：楚人的青春时代 2010/10/23 21:49 撰文/南香红 摄影/邱焰 编辑/林薇 　　约在公元前11世纪末或公元前10世纪初，东周楚国于丹阳开始了艰辛的筚路蓝缕的创业历程。尽管存在不同的声音，但越来越多的考古发现证明，这座丹阳城极有可能就在今丹江口水库淹没区内。2005年10月，作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渠首的丹江口水库大坝加高工程正式开工，有关古楚王国发祥地及楚文化的话题，再次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 　　 长沙弹库1号墓在1973年出土了一幅人物帛画，上面那个驾着龙车的男子让人神思恍惚。他似乎在飞——身上的长袍大袖像是鼓满了风的帆，飘飘扬扬——龙也是长了翅膀的，头高昂着，身体向上飞腾。“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他是在天际遨游吗？这幅画据考是墓主人的招魂幡。楚人认为，人的魂是可以神游的，上可升到天界，下可降入冥府。无论是活着的人，或者死去的人，魂都可以离身体远去。 峨冠博带，长眉入鬓，腰配长剑，卓然不凡。他是谁？ 　　“仿佛三闾大夫。”一代诗人郭沫若长久地徘徊于画前，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屈原！就是中国第一位伟大的诗人屈原吗？显然不是，但是他的样子那么飘逸、清俊。你所有能想到的角色安在他身上似乎都不合适：村夫？武士？商贾？达官贵人？ 　　诗人，只有诗人才和他的形象相符。 　　楚人。实际上这幅画上就是一个楚人。这幅画，让楚人的形象在人们眼前似乎渐渐清晰起来：一个有浪漫而瑰丽想象的民族，一个酷爱凤鸟并随时准备乘凤飞去的民族，一个中国最早开始沉思生命并抬头问天的民族。 　　今天的中国，我们把自己主体文化称作“汉文化”，我们把自己叫“汉族”，我们说汉语，写汉字。“汉”这个字被大大书写，“汉”文明的颜色覆盖了其它文明的斑斓。 　　那么，楚呢？2000年前的中国大地上曾被划出一条鸿沟，沟的这边是汉界，那边是楚河。如今鸿沟虽在，但汉楚文明已经合而为一。汉河楚界仅仅成为中国象棋对垒双方的一条线。 　　随着南水北调工程丹江口水库工地千座楚墓的考古发现，关于楚的想象再一次被撩拨起来。丹江口被认为是楚文明的发祥地，这里究竟有多少楚墓？到底埋藏着楚人的什么秘密？2008年，丹江口水库将如三峡一样变成一片汪洋，此处所有的楚墓将永沉水底。 　　尽管学界对“楚”的意义有种种解释，但这种解释可能更形象生动——楚字上部是“林”，下部“疋”（等同于足字），两字相合就是“丛林中一只跋涉的脚”。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作为楚人的屈原在说到自己的出身时，充满了自豪感。楚人认为自己的祖先是颛顼高阳，也就是炎帝。楚人愿意把自己说成是炎帝的后裔。楚简和楚帛书里，一般只讲炎帝，不讲黄帝。 　　中国人喜欢说自己是“炎黄子孙”，炎在前，黄在后。长江以南为炎帝，长江以北为黄帝。炎黄合而为一，才是中国人。 　　司马迁在《史记·楚世家》里说，楚人的祖先是祝融。祝融担当的是“火正”之职，有光融天下之能，在天子的征伐战争中，祝融可以降火于敌人的城池，帮助天子火攻敌阵。 　　楚文化史专家张正明教授的研究是，祝融的职责有三项：观象授时、点火烧荒、守燎祭天。这三项职责在上古时代是非常重要的，观象授时、点火烧荒是决定着古代社会生产的大事，守燎祭天则决定着人们的精神信仰。 　　从神话走向信史，楚人的第一个可考的君主是鬻熊，但是，他的地位似乎并不如祝融那么高。据载，在周成王与诸候的歧阳之盟大会上，鬻熊的职责是“守燎”，但却是与鲜卑一起守燎，不能参与盟约；虽然被周天子分封，但却只是“子男之号”，与王候相比，地位卑微，而且封地也很小。据专家考证，史籍中提到的楚人被封荆山，就是现在丹江口一带。 　　“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楚人不仅要在艰苦的条件下生存，还要奔波于山林与镐京之间，入供“苞茅”，以备周天子祭天、大典时缩酒（用茅草过滤酒）之用。 　　这是对楚先民生存状态的一种生动描述。 　　楚人跋涉于草莽，过着简单原始的生活。这在中原看来，是文明不开化的“蛮夷”。 　　“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到了楚君熊渠之时，长期被北方黄河文明冷落的楚人，已经强大到可以发出“我是蛮夷我怕谁”的呼喊。 　　湖南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一件至今发现的最早的楚国铜器——楚公戈。这件戈美得不像一件兵器。它的形状为一个等腰三角形，看起来像一个含苞的荷花，戈体饰有莲子样的花纹，整个戈泛着青铜的蓝光。它被称作是楚国第一铜器，被发现的时候，它躺在废品公司里，花几毛钱就可以买来。 　　戈身上铭文的“楚公柄戈”五个字镇住了所有的人：楚公就楚国的国君啊，就是那个叫熊渠的、让楚国从草莽丛林中走出来的一代楚君。但是这件戈并不是楚式的，而是巴式的，是楚人从巴人那里仿造的。它所传达的信息是楚人开始向周边的文明学习，并学会了青铜的铸造技术。 　　熊渠是楚国的一代英雄，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