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语境，不同的思考.docVIP

不同的语境，不同的思考 　　应荷兰国际文化交流中心（SICA）和蒙德里安基金会（Mondriaan Foundation）的邀请，我赴荷兰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艺术机构考察。九月的荷兰，天气已经转凉，时常还会飘起一些小雨点，但很快又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入住的是阿姆斯特丹的罗伊德酒店（Lloyd Hotel）。这家酒店在二战期间曾经是一所监狱，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被改造成为一所青少年管教中心，现在则是一家非常独特的设计型酒店。酒店拥有从一星到五星级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有不同的设计风格，可以提供不同的体验。虽然不是美术馆，也没有展厅，但是这家酒店有时候也会举办一些展览，有时还会举办一些讨论会、演讲和音乐会，是一个文化氛围非常浓厚的艺术酒店。 　　这就是荷兰，在任何一个角落，它都散发出艺术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荷兰的艺术机构无论再怎么小型，它们都非常独立，具有自身的特点，对于如何发展自身也有比较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乌德勒支的Casco-艺术、设计与理论办公室（Casco-Office for Art， Design and Theory）是一个挺让人意外的小型艺术机构，它的展厅和办公室是一体的，估计空间只有一百平方米左右。Casco成立于1990年，是实验艺术的一个平台，2005年的时候，它开始使用“Casco-艺术、设计与理论办公室”这个名称。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Casco的研究重心，而交流与合作也是Casco非常强调的方向。2011年，它与欧洲的另外两个当代艺术机构Objectif Exhibitions（安特卫普）和The Showroom（伦敦）合作，出版了一本小的理论文集《循环的事实》（Circular Facts），这本文集主要思考的是小型当代艺术机构在文化领域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如何想象它们的未来。由于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欧洲的艺术机构都在面临着预算缩减的问题，工作条件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这是他们开展这场讨论的基本背景，这些讨论主要集中在：首先，小型的艺术机构在与本土艺术生态、国际艺术世界和文化领域的关系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些关系是否对机构的工作方式产生影响？此外，如何描述或者期待机构与艺术家的关系？再者，在现在的政治和经济背景下，这些小型的艺术机构会作出什么样的改变？或者它们会承担什么样的新的功能？在这个项目中，有不同的写作者被邀请进来开展研究，这是一个与艺术机构的实践者有着很密切关系的讨论，很具有启发性。 　　如果说“小”，在乌德勒支还有一个连展厅都没有的艺术机构Expodium。与其说它是“艺术机构”，还不如说它是一个“艺术组织”，它的实体空间，其实就是一个办公室而已。Expodium于2003年成立，目前只有4位工作人员。Expodium对于“艺术如何介入建筑”和城市发展的问题比较感兴趣，这个方向的确定与荷兰的历史背景有关。荷兰在20世纪80年代经济危机出现的时候，有25%的建筑被废弃，这是一个让政府很棘手的问题。2007年的时候，Expodium想到借助艺术来改变现状，它曾经做过一个项目，讨论的是“艺术在城市演变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由于Expodium没有展厅空间，所以它所做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在Expodium之外的一些公共空间中进行。 　　Expodium同时也很注重研究，但是他们的研究方式并不是那种学院式的研究，而是主张以一种实地考察的方式开展研究。比如Expodium开始于2010年的驻留项目（Residency），它没有在机构所在地设置工作室，而是邀请艺术家去美国底特律（Detroit）进行为期9周的驻留。这些艺术家去到底特律并不是去参观各种美术馆，也不是去到各个图书馆查找资料，而是通过9周的居住，与当地的居民发生关系，真正地了解当地的情况以及社区的特征，最终形成对整个城市真正的了解。这是一种以更为生活化的方式开展的研究工作和创作。之所以选择底特律这个城市，是因为它与荷兰乌德勒支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底特律之前是一个汽车工业城市，也是一个人工和地价都非常高的城市，这种情况导致了大量的居民迁徙到其他地方，而出现很多房子被废弃的情况。 　　在这个驻留项目中，Expodium做了一个出版物，主要讨论的是底特律城市的演变。而且他们还做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工作，他们把这个出版物提供给所有他们认识的人，同时为这本出版物做了一个网站，让所有读过这本出版物的人可以在网站上留下反馈意见，而且在网站上还有一个地图，可以让这些人标注他们的所在地。通过这样的方式，这本书的阅读者数量变得越来越庞大，而对于“艺术与城市”关系问题的讨论也越来越多。这些反馈最终会形成驻留项目的视觉档案。 　　在乌德勒支，还有一家艺术机构是BAK当代艺术中心，与Casco相比，BAK是理论色彩更为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