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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三个向度 李国俊 刘秀岩 〔摘要〕：自古希腊时期起，理性就是哲学的一个主题性话语。伴随着时代的变迁，作为思想中的时代的哲学也走过了一条不断进行主题和思维方式转换的探索历程。就在人类的不断对思想的探索中，理性也愈来愈深邃地折射出人类对自身、时代和社会现实的深入的认识、思考和反思，因而越来越具有了十分丰富而又具有差异性的多重意蕴。但从根本上说，本体论意义上的客观理性、理性的主体性意涵、作为功能性形态的理性是体现理性意涵演进的三个基本向度。 〔关键词〕：理性；客观性；主体性；功能性；向度 〔作者简介〕：李国俊，1959年生，哲学博士，大庆石油学院 人文学院教授（黑龙江大庆163318）；刘秀岩，1979年生，八一农垦大学人文学院讲师，大庆石油学院在读硕士。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本体论意义上理性的客观性向度 理性以及对理性的理解是哲学中的一条重要线索，也是哲学中的一个重要题域。自哲学成为人类思想的一种反映形式以来，理性问题就一直是哲学中反映不同观点和不同流派的一个核心概念。在某种意义上，对理性的不同理解表征着不同的哲学思想的论证方式。因此，在哲学上对理性的理解就成了透视哲学思想和流派的万花筒。不同的理性观决定着理性问题理解的多向性。 后现代主义哲学的一个主要倾向就是消解理性，说明现代性的理性已经成为左右人们思想和社会的一种强势力量。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理性本身的内在张力，同时，也说明对理性理解的困难性。福柯指出，“哲学和批判思想的核心问题一直是、今天仍旧是、而且我相信将来依然是：我们所使用的这个理性究竟是什么？”它的历史后果是什么？它的局限是什么？危险是什么？〔1〕福柯可谓是入木三分地道出了理性的属性和形态的难以界定性，以及它在哲学中的重要地位。因此对理性的追问不回避哲学史。从这个意义上说，哲学的历史也是一部理性演进的历史。 在一般的意义上理解，“理性是人的一种能力，它的运行是主体的思维功能，它的结果是思维着的主体对外部存在的理智审定。它是人的最高层次的理智，但还没有诉诸行动，还没有对外部世界发生作用，还是思想范围内的东西”。〔2〕就理性的客观性而言，它渊源于古代人与宇宙同一的理性观，是古代世界观和哲学观在理性问题上的反映。理性的思想观念是西方哲学独有的产物，在漫长曲折的西方哲学的历史演进中，理性一直都在牵动着西方哲学的走向。因此，理性是反映西方哲学思想脉络和晴雨表的风向标。相比之下，中国哲学从古至今的思想演进中，从未以理性为尺度和哲学的一个基本前提。但这并不是说，在中国哲学思想中完全与理性无涉。而理性是在中国哲学中关于人性、仁德、社会与自然的关系中以某种隐含的方式得以表达的。如中国哲学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3〕的思想，实质上指明了皈依于人的理性与道和自然的关系。就是说，“存在于宇宙的每一事物，需要整个宇宙为其存在的必要条件，可是它的存在并不是直接由任何另外某物造成的。”〔4〕当然这其中的“每一事物”即包括理性，也同样渊源于宇宙。这种观念在关于存在的基本前提上，与古希腊的宇宙理性观是一致的。在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中，理性既有对象性的含义，也有主体性的含义。因为，从本质上说，理性在深层次上反映的是人的内在属性。而这种属于人的内在属性在古希腊哲学的宇宙本体论中，却通过宇宙客观性的世界观和哲学观得以表达和阐述。从而，古希腊哲学赋予了理性以本体论意义上的客观意涵。理性的概念源于赫拉克利特的（the Logos）即逻各斯和阿拉克萨哥拉的（Nous）即努斯。 在赫拉克利特那里，逻各斯是万物之源起，也是统摄万物变化、作用和运行的规律，是事物生长、息变存灭的共同法则。在这样的法则统摄下，一切事物或任何形式的变化、运动都通过“火”的创造和毁灭而得到实现。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一切转为火，火又转为一切”。〔5〕宇宙的动和变在于火的周而复始的熄和灭的过程。人类最高的理性就是对这种逻各斯的认识。而逻各斯也就成了宇宙的理性。“在一起变化和矛盾中惟一常住或保持不变的，是位于一起运动、变化和对立背后的规律，是一切事物的理性，即逻各斯。”〔6〕而阿拉克萨哥拉将理性视为心灵性的，一种精神性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Nous。虽然它是精神性的，但这种精神性努斯决定着万物并保证宇宙之秩序，因此，在根本上它指的是宇宙理性。毕达哥拉斯的数的宇宙本源说将数与理性统一。以及与阿拉克达哥拉相似的，恩培多克勒的“土、气、火、水”的四元素说，伊壁鸠鲁的原子论等无不体现出宇宙本体论意义上的客观理性的思想。 古希腊哲学中，一个重要的脉络就是理念论的理性主义哲学。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直到亚里士多德，逐渐使理性主义哲学走向完善，也因此影响了整个后来的西方哲学的唯理论的理性观强势起来。在他们的思想中，理性具有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