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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葬礼 自从上次我向大家告发了那个重大的秘密之后,我连麻杆的家都不敢去,一是怕他家人收拾我,二是我真的不确定他爷爷有没有枪。他爷爷却是个热心人,总来我家串门,每次我都躲得远远的,总在怀疑他爷爷是故意来找我的。有一次,我们一家子在晒苞米的场上搓苞米籽,麻杆的爷爷又来了,做先来与我的爹聊天,麻杆他爷爷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他年轻当兵的时候 ,我爹笑着说:“大爷,你咋没有跟着去台湾呢?”他爷爷说:“不是被俘虏了么,没赶上。”我爹又问:“您老开过枪没有啊?”他爷爷说:“怎么没有啊,那可是真刀真枪的打仗啊,不开枪怎么能行?最险的是武汉那次,小日本鬼子就在我脸跟前站着,那鬼子和我们长得一样一样的,带着钢盔,端着个‘三八大盖’,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不知道嘴里唔哩哇啦的喊些什么,我当时的腿被弹片崩伤了躺在那动弹不得,心想完蛋了,今天要交代到这里了。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子弹,直接射进了那日本兵的后脑勺,然后从嘴巴里射了出来,下巴骨都打碎了!刚打仗那年见到死人腿都抽抽,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这打仗,人说死就死了,刚才还好好的和你说着话,一转眼脑袋就开了花。有的士兵被炸弹炸住了,那血就从脖子上的伤口往外冒出来,就和那杀猪一样一样的……”他爷爷还在边比划边讲着,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竟然说国民党也打鬼子!国民党怎么也打鬼子呢过?上课不是说国民党就是那些杀死小萝卜头、杀死刘胡兰姐姐的人么??他们怎么可能也打日本鬼子啊?对!他们不可能打日本鬼子,因为书上都说了他们是坏人!坏人是不直接打日本鬼子的!于是乎,我就问道:“爷爷,你真的打过日本鬼子?国民党也打鬼子?”他爷爷差异的说道:“我打啊,怎么不打,国民党一直都打鬼子啊!几百万军队啊!”我又问:“几百万是多少人?有没有我们村里开大会的时候人多?”他爷爷笑着说:“比那多到哪去了,就像你家场上的这些苞米豆子一样多,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我又问:“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啊,电视上不是演日本鬼子一打就死了,那八路军都打不死的啊,一吹号子就胜利了呀。”我爹和我娘都笑了起来,我爹戳了我脑袋一下训道:“你这个笨蛋,电视上都是假的啊,都是演员演得!导演说他不能死他就不能死!”我又问爹:“啥是导演?”我爹说:“就是……那什么,就是演员的老板,给演员发工资的人。”麻杆的爷爷又说话了:“人怎么能打不死呢?哎……想想都觉得害怕,打武汉保卫战的时候,那个我们的兵就一群一群地往上冲,那日本鬼子的机枪都打红了,我们的兵上去一波、倒下一波,感觉就像秋天用那个大扫帚扫树叶子一样,那阵地就是用人一个一个地铺过去的,仗打到那份上,都打红了眼、脑子都懵了,一声令下,谁还管他死活都得往上冲。有的时候为了拔下一个机枪点位,就直接派几个兵排成一排,最后面一个兵拿着炸药包使劲往上冲,前面的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直到最后一个拿炸药包的人与日本鬼子的机枪手同归于尽。有时候一波没有拔掉机枪点就再上一波,直到攻下来完事。想想觉得可惜,都是人啊,一口饭一口饭的吃了二三十年才长这么大,一颗子弹就报销了,哎……国难当头的时候,命太不值钱了。”我已经听得入了迷,想想那么悲壮的场面,而且心里很不情愿的去接受了一个“事实”:国民党也会像八路军一样,用自己的身体去炸机枪点。几年后,在我上初中的一个冬天,麻杆的爷爷去世了,那年他96岁。村里人都说麻杆他爷爷走的很干净,是在梦里死去的,没有拖累任何人,很干净的一个老头,干干净净地走的,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征兆。灵堂前我去看了,摆着两个相框:一个是他爷爷前些年照的黑白照;一个是一位年轻军人的黑白照,挺拔的身材、坚毅深邃的眼神。听麻杆的爸爸说,这张军装照在闹革命的时候麻杆的奶奶怕惹事准备烧掉,被麻杆的爷爷千方百计的藏了下来。按照村里的风俗,麻杆的爷爷在这样情况下去世该算是喜丧,是要摆酒席、放鞭炮的,可突然想起麻杆他爷爷笑着、摸着我脑袋的样子,想起他爷爷给我和麻杆编的蝈蝈笼子,心里就那么的难过……看见麻杆在一旁偷偷抹眼泪,竟忍不住和他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心有说不出的难受,只是好像才反应过来,再也见不到这个老爷爷了。麻杆爷爷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老头子在我们这里算是年龄最大的了,为人很和善,很有威望。请来发丧的道士吹吹打打的整整闹了三天,那些道士一会唱一会跳的,一会一个追着一个打,一会全部坐下来又烧蜡烛又点香的,很多来玩耍的孩子看得“咯咯咯”的笑个没完。麻杆家人为他爷爷穿好了寿衣后被抬到了一个由门板支成的简易灵床上,寿衣及寿帽寿鞋都是黑色,寿鞋底子是白色的,寿被也是黑色的,只有被边上一小溜是白色的,寿被中间是白线绣出的好大的一个篆体寿字。麻杆的爷爷安静地躺于门板,像睡着了一样,又像是在静静地听这周围发生的一切。老爷爷脸上盖一块白布,头一边门板下的地上摆着一个油灯,两支红烛,并在一个盛了些柴灰的瓦钵里插着三支指头那么粗的香,一刻不停幽幽地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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