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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奇葩老妈
一
穿小礼服的服务生开酒,瓶盖砰的一声弹开,坐在一旁的梁山被吓得小脸苍白。表现差劲儿,不怪梁山胆子小,只因为他此次不是来享受人间繁华而是被领导抓来陪客户喝酒。半瓶白酒下肚,人已晕成七荤八素,更何况包厢音乐震耳欲聋,每听3分钟就要脑震荡一次。
就在新一轮劝酒即将开始的危急时刻,梁山的手机响了,接电话之后梁山起身转着圈儿赔罪:家里老妈心脏难受,万分危急。
人命关天,领导自然放行,但等梁山气喘吁吁赶回家,一推门却见老妈神清气爽,简直比自己还要面色红润有光泽。同坐的还有小区的两位老太太,团团围着麻将桌,看着他一脸期待。
那夜,梁山被三缺一的老太太们抓着打了半宿麻将。梁山半醉半醒,智力水平和自动麻将机类似,老太太们却指哪儿打哪儿,精明得不得了。梁山面红耳赤地一直输到10点半,老太太们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散伙离开。
梁山揉着熊猫眼埋怨老妈谎报军情,老妈微微一笑:不回来也只是在你领导边上充“酒囊饭袋”,还是便携式的。一天到晚陪客户吃喝,早也陪晚也陪,早晚陪出个胃下垂。陪他们也不给你升职,还不如回来陪我们,几个老太太一高兴给你介绍个靠谱的漂亮媳妇……
其实,梁山心里早已有了心仪的姑娘,叫安然。他没对老妈说实话的原因也很简单,梁山希望自己对幸福有真正把握时再告诉她……
二
入秋了,天凉快起来,老妈更加乐和,吃了饭就扛着小音箱去跳广场舞。梁山却不愿出门,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窝在家里,人瘦了一圈儿胡子却长了一脸。
那天老妈攥着遥控器看《甄嬛传》,梁山穿着睡衣从卫生间晃出来,老妈一回头忽然感叹一声:我给你取的明明是好汉的名,但你怎么这么一副屌丝的样儿?
一句话唬得梁山差点撞上门框,有妈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
那天晚饭后,老妈反常地没去跳广场舞,拖着梁山出门,说:宅男,陪我遛遛。
梁山和老妈走在街上,风有些凉,老妈走在前面,头发被风吹乱了。忽然她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说:儿子,你是不是失恋了?
本来还想遮掩过去,但看着老妈发丝凌乱的样子,梁山忽然就泄气了,手搓着衣角,样子仿佛回到了5岁时候:不是想瞒着你,好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就分了……
老妈又问,你轻易不谈恋爱,谈了为什么轻易又分了呢?
梁山被老妈盯出一脑门汗:安然父母上了年纪需要照顾,所以她就回家乡了。我和她都是独生子女,不可能因为对方而不管家里留在外地,我不放手也没别的办法。
听了这话,刚才柔软落寞的老妈忽然就变了,方才随风凌乱的发丝似也霍霍竖起:媳妇留不住不去追还把责任推到我老太太身上。放手?你是放手的样子吗?整天憋在壳子里一副龟样子。媳妇回去是孝顺,孝顺有错啊,你小子这么轻易就和我好儿媳妇分啦?你跟着去她老家啊,把她娶回来。
我去了你怎么办?
老妈啪啪拍着胸口:有了好儿媳妇我换个地方住又能怎么样?凭你老妈的本事到哪里不能跳舞、打牌、唠闲嗑?
三
梁山还是没去追女朋友,因为对老妈,梁山心里有太多牵挂,不能放下。老妈的话虽然说得慷慨激昂,但梁山明白,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能背上包说走就走的洒脱年轻人没多少,上了年纪的老人换个环境生活比换个肾还要艰难,离开这生活几十年的地方,怎么过啊?
让老妈再过寂寞生活,梁山舍不得。老妈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但梁山却明白老妈心中的那些不快乐。
老爸离开时梁山只有5岁,而老妈也并不老。梁山记得,那天早上自己跨坐在爸爸车后座上被送到幼儿园,而梁山从幼儿园回家时,有人却告诉他爸爸走了。爸爸遇上很严重的车祸,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已经没了气息。从那以后,这世上再没有爸爸这个人了。
妈妈哭了3天,眼睛、鼻子肿成一屉小笼包子。但后来,老妈却不掉泪了。她从邻居那里借一辆自行车送梁山去上学,车子骑得飞快,装了满怀的风。
老妈曾对人说,我过得不开心他走得也不安心,我不仅不哭了,以后还要好好过,我还有梁山呢……
梁山明白老妈为自己付出了很多,所以在快乐和老妈之间,梁山宁愿选择陪着老妈,让她不再寂寞。
梁山仍然蹲在家里当宅男,老妈却戴上小红帽偷偷摸摸地离家出走了。早上梁山在自己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纸条,老妈的字写得扭扭歪歪: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但你这么丢了我的好媳妇我还是要怪你。我出去玩了,不当你幸福道上的绊脚石。
梁山吓得出了一脑门的汗,冲到门口换鞋要去追老太太,但一抬头看见门框上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仍是老太太的字迹:吓你臭小子一跳吧,这就算是我对你的惩罚了,我出去走一趟,别找我。
随后的那一个星期,梁山总是失眠,一闭眼就是老太太走丢了再也回不来的噩梦,后来干脆,不睡了,数着天花板花纹一夜一夜度过。
就在梁山的眼圈比熊猫眼圈还黑的那一天,老妈回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梁山的女朋友安然。看着风尘仆仆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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