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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飘渺,情感苦涩
1
未出国去日本前,供职于北京一家艺术团体,千篇一律地演奏着古筝。丈夫已是单位的部门主任,但我们是父辈做主撮合的夫妻,两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在一起大部分时间,不是沉默就是吵架。
当又一次夫妻争吵之中,丈夫却对我动了武。恼羞成怒之下,我提出了离婚,却又难舍幼小可爱的女儿,最后,我痛下决心:走吧,到国外去,也许会闯出一条新的道路。
一遍遍地筛过家里的亲戚,终于找到了一个沾“洋”的人儿,他是父母多年的老邻居,我曾经称他为“三哥”。
一切都很顺利,我给“三哥”去信后,他不仅答应下来,而且很快就把手续办下来。当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机场时,觉得无比温暖而舒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置身于异国他乡了。
来日本到两个月,我和“三哥”却同居了。此前,他已经对我和盘托出,虽然和一位日本女性结婚了,但“妻子”住在横浜,他仍住在东京。每年更换新的签证的时候,他要向“妻子”支付60万日元除此以外,两个人没有什么来往。
原来,他的日本国籍光环下竟然隐匿着如此残缺!情不自禁地,我心底涌出一阵心酸和怜悯。此后,我在生活中对“三哥”关怀备至。
那晚,“三哥”跟两个朋友喝醉了,我搀扶他回到家,又像似病人似的给他脱下鞋,盖好被子……我正转身离去时,“三哥”却顺势拉住了我的手。犹豫中,“三哥”一用力,我便扑在了他身上。他把厚厚的双唇压在了我的唇上,我一阵恍惚……
事后,“我的心里仿佛被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棉絮堵塞着。一方面,我还沉浸在虚脱般的快感中;另一方面,内心羞愧万分,为了欲望,竟然不顾道德任理智丧失!虽然我和丈夫的婚姻已是名存实亡,可我们还没有离婚,觉得自己做过度了。后来,我不断地安慰自己:谁让这是在国外,不算为过。
两天后,我听从“三哥”的安排,退了房,把行李搬进了他的屋里,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2
“三哥”很会说话,又善解女人的心。他说我做的菜好吃,说我穿的衣服漂亮。从公园观赏樱花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每年的3月15日至4月15日,正是日本樱花最茂盛最美丽的时节,故被定为樱花节,也是日本吸收游客最多的一个月,并柔情蜜意地承诺:“滕慧,待到明年樱花节,我把你女儿接到日本,我们携酒带肴在樱花树下席地而坐,边赏樱、边畅饮。”
“三哥”的承诺像一股清泉,缓缓地流入我的内心,滋润着我渴望爱的心灵。结婚以来,我何曾得到过丈夫的体贴,这样的体贴不正是我一直在期盼的吗?
可是三个月后,生活又波澜乍起。“三哥”由于酒后打人,失去了工作。他没有了工作,整天泡在弹子房内,赢钱的时候不少,输钱的时候更多。没想到,输红了眼的他,竟然让我拿出学习外打工挣的血汗钱再“投资”。有一次,我坚决不从,他火起,抬腿就是一脚,咆哮怒吼:“别给脸不要脸!没有老子帮忙,你能来日本?”
我为自己的感情“投资”后悔了。我觉得这样和“三哥”住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考虑来考虑去,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他。
我搬出了“三哥”的住处。走在大街上,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了“黑户口”,是那样地无助,那样地茫然。我开始想亲人,想那些国内的朋友们,不知道我的“明天”会是什么样?
祸不单行。不久,因为担心警察突然出现餐馆查户口,在洗碗时分了神,不慎打碎了一叠盘子。那个肥胖的后堂经理忿怒不已,大喊大叫:“这么大岁数了,干活像没长眼睛似的,就这么笨手笨脚的还想在日本混……”不知所措中,恰好一位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帮助我解了围,使我免遭辞退的厄运,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感激。
他叫子善,来自上海,比我小4岁,来日本已有一年,也是“黑户口”,但他正在申请合法居留。没多久,我们同居了。我不是情欲奔放的女人,所不能承受的是心灵的孤独,远在异国,两个孤苦伶仃的人一起相依为命是很正常的事情。
子善承担起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全部责任——他出房租,买菜做饭,偶尔还给我买衣服和首饰,他说一个女人在国外生存太艰难了,今后,将尽最大的能力呵护我、关怀我。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历尽情感的苍桑,将来他顺利获得日本身份,我跟丈夫离婚后,把女儿接过来,就和他结婚,然后就可以申请居留。
然而,一天晚上,我们缠绵过后,我迎着他温柔的目光,动情地描绘两人未来的蓝图。谁知,他摇摇头,抛出一颗重磅炸弹:“对不起,我有一个女朋友,住在横滨……”我十分愕然,却没有爆发。我知道自己先违反了游戏规则,罗敷有夫。
我一夜无眠,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和他分离,如果没有他,无法想象我怎么在那空荡冷清的出租屋里度过漫漫长夜。我的幸福,我的快乐又该到哪里去寻找?
次日晚上,我告诉子善,决定和他继续维持这种关系,直到他们结婚。他很感动:“对不起,假如……”我苦笑了一下,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3
世事往往有着那么多变幻莫测。不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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