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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力的故事 表面看来，发明创造是不受约束的，但从深层次来说，科学家似乎是在揭示永恒不变的规律。盖尔曼自己的奇异性守恒的观点成功地解释了为什么一些宇宙射线粒子实际的生存时间比理论的要长得多，强力遵循这个规律，弱力却不。但这些稀奇古怪的粒子的行为仍然不是很好。在和费恩曼马拉松式的谈话中，他俩对最近的实验感到迷惑不解。最近的实验显示出一些奇异粒子不遵循另一种对称性——空间反射对称性。多数物理学家都把反射对称性的定律看得神圣不可侵犯。反射对称性，打个比方就是：一个粒子和它的镜像的行为应该是完全一致的。 费恩曼喜欢用故事讲明自己的观点。假设我们想完全通过无线电信号和一个火星人进行交流，我们想告诉他我们的心脏在身体的左边，或者告诉他我们向右旋转把螺丝钉拧进木头，我们该怎样发送这条信息呢？ 在地球上，我们可以这样解释：如果我们面朝北站着，水平伸开两只胳膊，指向太阳下山方向的手代表的就是左边。火星人说：“好，我们也是两边对称，也有两只胳膊两条腿，我们的行星也以和地球同样的方向绕同样轨道运转，但我们被‘北’的概念搞糊涂了。我们应该面朝哪个方向才能使指向太阳落山方向的手代表的是你们所说的‘左’边？”如果火星像地球一样有个磁场，我们可以告诉火星人把一个磁针悬挂在支点上，它会按磁场的南北方向伸直。“不错，”火星人说，“但哪端指北，哪端指南呢？’哦们看一下自己的罗盘针便回答说：“被染红的一端指北。”“棒极了，那么我们该把哪端染红呢？”“指北的那端。”由此可见，离开特定环境，“左”、“右”、“南”、“北”就成了毫无意义的公约。也无从谈起用左手还是用右手。 务必记住这个故事中所有的交流都是通过无线电而且合情合理。我们可以想像寄给火星人一个螺丝钉，告诉他如何把它钉入坚固物体，并注明旋转方向，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右”。或者我们可以寄给他们一个极化过的光束，使所有的光子都向左或都向右疾驰。但这带有不确定性，只不过是让其他行星也遵循我们的随意的约定，如同施加某种影响。我们本可以让火星人看北斗七星：向右上方看，形成勺头的4颗星在勺柄的右边。但这也违背游戏规则，关键是没有办法纯粹从自然定律中导出“左”和“右”的概念，这一点或许是被广泛认可的。 费恩曼说，如果有这么一条物理定律，导致宇宙中任一个地方的磁铁的北极能长出点儿头发，也就是说如果有一种办法总能把这一边和那一边区分开来，那么反射对称性就会被破坏，宇宙中的东西就会有左右之分。令物理学家们吃惊的是，这样的事还确实是真的。电磁学遵循反射对称性，强核力同样也遵循，但在1956年盖尔曼到达帕萨迪纳后不久，物理学家们开始发现弱力对这个定律来说是个例外。 20世纪50年代初期，澳大利亚出生的物理学家理查德·达利兹（Richard Dalitz）在检验 K介子时，注意到一个反常现象。和所有奇异粒子一样，K介子通过弱力衰变时很慢。有时候电中性的K介子分裂为3个π分子，有时候分裂为2个π介子。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一种粒子可以有多种“衰变 模式”，碎裂成不同的粒子群。但对K介子来说，宇称守恒定律并不适用。l个π介子的宇称数是一l，所以3个π介子［（－l）X（－1）X（－l）j的总宇称数是一l。按照宇称守恒定律，原来的粒子的宇称数必须也是一l。然而，两个π介子［（－l）X（－l）」的宇称数是十l，初态粒子的宇称数也必须是十l。但哪个粒子的宇称数是十1呢？一种粒子可以允许有两种不同的衰变方式，而不是两种宇称——也就是假设在弱力情况下宇称确实守恒，因而也确实存在反射对称性。 面对这种困惑，物理学家认为有两种不同的K介子——τ和θ。它们有不同的宇称数。一种衰变成了3个π介子，另一种衰变成了2个π介子。但这两种粒子在其他方面似乎没有区别。它们有相同的质量，在分裂之前寿命一样长。τ和θ是两种不同粒子的观点好像是一种迁就，一个为维护反射对称性而特意做出的假设。 1956年春天，罗切斯特会议在纽约州北部召开，200多名理论家和实验物理学家会聚一堂，盖尔曼、费恩曼、杨振宁和李政道都参加了。如何理解θ和τ呢？这时，最先考虑这个难题的达利兹把大约600种弱衰变的结果绘制成图，这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达利兹图”。θ和τ仍有不同的宇称，但在其他方面却没有区别。认为它们是两种不同粒子的观点，似乎越来越难以令人信服。 杨认为要解开τ一θ之谜，物理学家就必须开拓视野。费恩曼顺势站起来说他愿意替马丁·布洛克提出一个想法：宇称并不守恒。这种说法并没有造成轩然大波。杨不好意思地说他和李的这种想法并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结论。话题迅速转向其他更为随意的猜测。有人建议：在θ和τ衰变中，放射出一种粒子，这种粒子没有质量，没有电荷，甚至没有动量，但很容易带走“一些奇怪的时空转换属性”，如果这样，就有可能解开τ－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