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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土改后农村阶级变化再探讨（初稿） ——基于测算农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数的角度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经济史研究中心苏少之 张晓玲 摘要：土改后到集体化高潮之前，在土地改革后农民占有生产资料大体均等的基础上，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农民中不可避免地出新的贫富差别。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是否出现了两极分化，这是当年中国领导人和如今学术界争论和探讨的一个重要问题。本文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测算了该时期农村各阶层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研究表明，土改后几年内农村的基尼系数不大，基尼系数在该时期时小幅度波动，没有呈现扩大的趋势，各阶层居民人均收入大致均等，农村未出现两极分化，从分配收入差距的角度支撑了中农化的论点。 关键词：土地改革 农业集体化 收入分配 农村阶级分化 基尼系数 一 引言 心中国土地改革完成后农村中是否出现了两极分化的趋势，这是一个有很大争论的问题，对该问题的认识决定了1950年代中国政府一系列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农村土地改革，废除了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建立农民土地所有制，这种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出发点的生产关系的变革适应了生产力发展水平的要求，使得农村生产资料的占有趋于合理，激发了广大农民群众的生产热情，促进了农业生产的迅速恢复和发展。到1952年，中国农业生产总值达到416亿元，比1949年增长48.4%（按可比价格计算），年均增长14.1%；除少数品种外，各主要农产品产量也都超过战前最高水平，由此为整个国民经济的迅速恢复与发展奠定了基础。随着农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多数农民在政府的扶助下，通过辛勤劳动开始走向富裕，收入水平得到提高，但也必然在新的基础上出现了新的贫富的差异。 1950年代关于土改后农村阶级变化的研究一般认为出现了两极分化的趋势，这时期的《人民日报》、《新华月报》等报刊以社论、新闻报道等形式报道了这一趋势。苏星等学者也对该问题进行了梳理和论证，基本观点与上述类似。1980年代后，开始有学者通过再研究提出，土改后的农村未出现两极分化，而是出现了中农化趋势。高化民认为用土地买卖的数据说明土改后农村的两极分化是不确切的，土地买卖的出现不等于两极分化；王瑞芳在其对新中农的研究过程中指出中农化趋势，邢乐勤指出土改后农村的阶层分化表现为中农化趋势和一定程度的贫富差异，杨娜从政治、经济、心理的角度考察1949年至1956年的中国农民阶级分化问题也是建立在肯定中农化趋势的基础上。我们也在1989年撰文从生产资料占有、收入、土地买卖及租佃、雇佣关系角度系统分析并肯定了中农化趋势。 据1954年全国农村收支调查报告统计，中农在此时占全国总户数的62.1%，总人口的65.1%，土地占有量的68.22%，主要耕畜的74.2%，主要农具的73.37%，总收入的68.71%。可见，土改后，农村已经走向中农化。然而，当时的中国政府对农村形势关注的重点，是仍有部分土地改革时的贫农经济上升较慢，生产、生活还面临着不同程度的困难，及部分农民上升较快，农村中出新了新富裕中农以及极少数的新富农，因而把这种农民个体私有制经济的发展认定为自发的资本主义因素，认为这是农村发生两极分化的标志。1955中共领导人对农村形势的判断是：“在最近几年中间，农村中的资本主义自发势力一天一天地发展，新富农已经到处出现，……许多贫农则因为生产资料不足，仍处于贫困地位，……这种情况如果让它发展下去，农村中的两极分化现象必然一天一天地严重起来。”这样的认识是加速实现农业集体化的重要原因。今天看来，当时农村形势的判断是不够科学的。但到目前为止，学界对该问题的研究大都局限于定性地分析农村阶级变化，侧重点又是考察各阶层占有生产资料的状况及差距，而对收入差距的研究尚不深入。文章将测算土改后到集体化高潮之前农村的基尼系数，定性地分析农村居民的收入差距状况，从收入差距的角度为判断是否出现两极分化提供重要依据。 二、测算基尼系数基本数据和方法 文所使用的数据可分成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1955年春耕前在国家统计局统一组织下，全国25个省、自治区进行的1954年农家收支调查资料。这次调查事先设计了抽样调查的统一方案，在调查中共调用在职干部5000人，在824个乡村中调查了16468个农户，调查完毕后整理汇总出了23个省15432户的调查资料，汇总后又经过审核、研究。因此这份调查资料应该是我们研究1954年全国农村居民收入情况及差距的重要依据。 计算居民收入差距的分组数据是根据收入的高低分组，而上世纪50年代前期的农村调查中关于收入分配是按农村中的阶层进行分组，而不是严格按收入高低分组（其缺陷是可能把两个收入相同的农户因生产资料占有的不同分开，而划归到不同的阶层组别）。尽管当年划分阶级（阶层）的基本依据是生产资料的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