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索绪尔“语言是形式，而不是实质”的文本解读.pdfVIP

关于索绪尔“语言是形式， 而不是实质的文本解读 顾兆禄 内容提要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有句名言：“语言是形式，而不是实质。”对这句话的理解颇有争 议。由于近年出版的《索绪尔第三度讲授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没有这句话，更使人怀疑其是否索绪尔所说。 本文在对两个不同版本《教程》研究的基础上，对这句话的文本语境作了深入分析，并在de Mauro的《评注索绪 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法译本中找到直接的解释性文本依据，在此基础上联系索绪尔的理论体系，证明这句话 完全符合索绪尔的理论原理。并澄清了某些误读和误解。 关 键 词 索绪尔 形式 实质 普通语言学教程 文本解读 众所周知，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①(简 但在具体问题的阐述上，要找到对一个问题的两 称《教程》)是他逝世后由他的同事和学生根据他 种完全相同的表述是相当困难的。这说明索绪尔 三度讲授普通语言学的课堂笔记加工整理而成， 教学态度认真，反映了其思想体系经历了一个不 于1916年出版的。编辑者在第一版序言中说， 断完善和建构的过程，到第三度课程已趋于成熟。 《教程》是“以第三度课程为基础，但利用我们手头 二是，在内容编排上《第三度教程》基本上保留了 的全部资料，包括德·索绪尔个人的札记”，进行 索绪尔当年讲课内容的原貌。而《教程》把有关地 “重新组织”、“综合”和“再创造”而成的。这说明 理语言学的内容专设一章并编排在后，这有悖于 第三度课程最具参考价值。自《教程》出版后，读 索绪尔的意图。译者特别强调了两点最重要的差 者一直渴望能读到第三度讲座的真实课堂笔记， 别： 以便更清楚地了解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由小松 在《教程》中有两句名言：一句是，概念和 · 英辅和罗伊·哈里斯(Roy Harris)根据孔斯坦丹 声音的“结合产生的是形式(form)，而不是实 (Constantin)的笔记手稿编辑整理，于1993年出版 质(substance)”。对这句话通常的误解是，语 了《索绪尔第三度讲授普通语言学教程》④(简称 言学研究的是语言的形式，而不是实质或质 《第三度教程》)(法英对照本)。其中文译本也由 料。实际上，在索绪尔看来，概念和声音，或 张绍杰先生翻译，于2001年出版。这对我们学习 所指和能指，是不可分离、互为存在的，两者 和研究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理论大有裨益。 的结合产生了符号。换言之，没有所指和能 我们注意到，译者在“中译序”中比较了两个 指两个成分的结合符号就不能存在。另一句 教程的不同之处：一是，《第三度教程》给人以很强 话是，“语言学的唯一的、真正的对象是就语 的真实感，尽管两个教程所涉及的内容基本一致， 言和为语言而研究的语言”。这第二句话正 206 关于索绪尔”语言是形式。而不是实质”的文本解读 是第一句话的必然结论，所以，索绪尔通常被 想起思想和声音物质的结合，或者也可以说 认为是结构主义的创始人，常常因只注重研 交配。 究语言的形式，忽视语言的意义而受到指责 我们可以按照第31页所规定的意义把 和批判。但我们在《第三度教程》中未发现有 语言叫做分节的领域：每一项语言要素是一 这样或类似的表述。这样的差别决非偶然。 个小肢体，一个articulus，其中一个观念固定 如果说索绪尔的第三度《普通语言学教程》更 在一个声音里，一个声音就变成了一个观念 趋于成熟的话，我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