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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语研究》2001年第2期 (总第68期) · 5 · 索绪尔符号价值理论 戚 雨村 (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200083) 摘 要：价值理论与符号系统理论密切相关，是Saussure语言学说的精萃。早在1878—80年，Saussure在 写作 《论印欧系语言的原始元音系统》和《论梵语中绝对属格的用法》时，就开始研究语言单位的相对属 性，不过当时尚未提出价值这一术语。在日内瓦大学讲授普通语言学课程期间，他逐步形成并发展了价值 理论。这一理论像一条红线贯穿于他的整个语言学说，与其一系列重要概念相联系。本文依据 《普通语言 学教程》和新发表的资料，还对价值与共时和历时、差别和同一、组合关系和联想关系等有关问题，作了 扼要的说明和阐释。 关键词：价值；符号；系统；共时；差别；同一；关系 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7242(2001)02—0005—05 1．引言 1974年出版了两卷4个分册。许国璋先生曾于1983年 《普通语言学教程》记述了F．de Saussure给语言下 撰文介绍Godel的 《稿本溯源》和Mauro的 《评注本》 的两个定义：“语言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索绪 两本书，并对Saussure的一些理论观点作了精辟的阐释。 尔1980：37)； “语言是一个纯粹的价值系统” (同上 戚雨村的文章 (1995)则对3位学者成果的来龙去脉作 118)。这两个定义是密切联系、相辅相成的。如果说前 了一些说明，兼及 《教程》的得失。 者是后者的前提，那么后者则是前者的支柱。价值理论 随后，1990年，俄国语言学家H．A．Crnocapesa根 也是Saussure语言学说中最有生命力的精萃部分，它像 据Engler的 《评注本》编辑出版了俄文本Saussure《普 一 条红线贯穿于他的整个语言学理论，牵涉到语言和言 通语言学札记》，并撰写了详细的说明和注释。1993年， 语、共时和历时、能指和所指、差别和同一、联想关系 E．Komatsu和R．Harris把Constantin听第三次讲课的 和组合关系等一系列重要概念。深入探讨价值理论…， 课堂笔记编辑并译成英文出版。以上两本书已分别由信 有助于进一步理解他的语言学说。 德麟 (1993)和张绍杰、王克非 (1997)撰文加以评介 过去对Saussure学术思想的研究，对他的理论观点 和诠释。 的评价，都是以C．Bally和A．Sechehaye根据部分学生 这样，我们现在对 Saussure语言学理论的研究，除 的课堂笔记编辑整理的 《普通语言学教程》为依据的。 了《普通语言学教程》之外，还有他的手稿札记和学生 从2O世纪5O年代开始，人们对 《教程》是否完整地反 真实、详尽的课堂笔记可作为论证的依据。 映了Saussure的思想提出质疑，进行版本考证和学术评 2．价值理论的形成和发展 注工作。3位学者对此作出了重要贡献。第一位是Bally 早在1878年，当年轻的Saussure还在德国上大学 的学生、瑞士日内瓦大学教授R．Godel，他的研究成果 时，就写出了使他一举成名的著作：《论印欧系语言的原 表现在以下4个方面：(1)1954年编辑出版了(Saussure 始元音系统》。在这一著作中，他从系统整体出发，考 的未刊札记》；(2)1957年出版了 ((Saussure(普通语言 察音与周围音的相互影响，从而推断出原始印欧语的长 学教程)稿本溯源》；(3)1959年整理出版了E．Con— 元音是从短元音加响音成分 (1、rn、n、r)发展来的； stantin听第三次讲课的最为详尽的笔记；(4)1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