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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運動與自發性圖案 文/廖思善 自然的圖案不是源於意志力的驅使，都是自發性 的。一個物理定律可能決定一個圖案，例如單一的萬 有引力決定了橢圓，橢圓沒有目的；羊角只要在胚胎 時兩邊的成長速率稍有不同，自然就長成對數螺旋的 形狀(圖一) ，對數螺旋也沒有目的。條件對時，太陽 系在宇宙的某處就形成了，環境適當時，羊在地球某 處就存活下來了。物理與生物系統都遵守演化論的適 者生存定律，但科學家更好奇的是，圖案是如何自發 地形成。籠統地說，簡單的圖案如橢圓與對數螺旋， 圖二 樹的枝條形狀很難 是由一個力所造成，很自然的邏輯延伸，我們說，複 準確描述 雜的圖案是兩個以上的力競爭的結果。 1827 年英國布朗先生觀察到花粉在平靜的水面 上會不停地無方向性地運動。這隨機性的粒子運動， 可以用來了解許多現象。例如，滴一滴牛奶到一玻璃 杯的水中，牛奶最終會散佈到整個玻璃杯，這個過程 稱作擴散。我們可以想像牛奶的每個分子(因為不停 地受到各個方向的水分子的撞擊而)隨機地運動，慢 慢地，原來擠在一起的分子散開來了，猶如一群受驚 嚇的螞蟻，隨機亂竄，終會佈滿了整個容器。所以擴 圖一 羊角彎曲成一對數螺旋線 散是一個消除圖案的過程。 然而，要形成圖案，卻往往需要擴散！ 特別簡單的除外，自然圖案很難有準確的定義， 雖然我們都能認的出它們，也能用它們的特徵來分辨 1954 年蘇聯生化學家 Belousov 發現把某些化合 事物，但卻無法準確地描述它們。試著描述圖二的兩 物混在一起，溶液在兩個顏色間變換不停，並不會達 棵樹，一棵細高，一棵圓廣，還能說什麼呢？它們的 到一個穩定的狀態。當時的化學家都無法接受這個現 分枝形式顯然不同，但如何描述？一個圖案在空間的 象，因為化學反應應該是單向的，向著亂度增加的方 分佈一定有某種規律，或說具有某種對稱性。科學家 向，不可能雙向反復規律地變換。1960 年代 的工作之一，就是要找出其中的對稱性，並試著去了 Zhabotinsky 仔細實驗，應證了這目前稱之BZ 反應的 解這些圖案的對稱性是經過什麼樣的過程從無中生 現象，人們才開始逐漸了解，BZ 反應含有兩個主要 有--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如何從均勻混沌一片的完美 化學反應[1] ，一個反應的產物含有另一個反應所需的 對稱性，自發地破壞而成有限的對稱。 反應物，而且其中一個反應還會自我催化。在自我催 化的A 反應取得優勢時，我們看到它產物的顏色。A 物理雙月刊（廿七卷三期）2005 年6 月 496 反應的某項反應物會被用盡，這時 B 反應才開始顯 現，溶液因而呈現另一個顏色。但B 反應同時製造A 反應所需的反應物，因此不久，A 反應又會取得優 勢。如果BZ 反應的溶液混合不均勻，溶液中不同位 置的反應不會同步，也就是說兩個顏色會散落不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