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如何“现代”,“现代”怎样“中国”——“中国抒情现代性”命题谈片.pdfVIP

「文艺理论夺去1 抒情如何现代，现代怎样中国 一一一中国抒情现代性命题谈片 李丰易 摘 要 中国抒情现代性是王德威继晚清现代性之后提出的又一重要学术范畴。一方 面，它的命题与问题意识直接来源于普实克、夏志清、李欧梵等人代表的北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传 统，另一方面，它借鉴了陈世骥、高友工等人上世纪中期在北美和台湾的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中开创 的有关中国古代的抒情传统的思考。王德威尝试将二者嫁接在一起，重构现代中国的情感结构 与文学谱系。中国抒情现代性接续了他在晚清现代性研究中所表现出来的问题意识，将对中 国现代性的寻找由晚清延伸到中国古代-一一进一步拓展到中国思想与情感的内部，表现出海外中 国研究者对文化多元主义、后学、文化研究以及批判理论等在内的当代西方人文思想的回应，同 时也表现出这一代海外中国研究者独特的文化乡愁。虽然无论是以抒情这一西方诗学概念来描 述中国古代美学传统，还是以抒情对史诗的对抗来描述现代中国历史，王德威都面临着一系列 知识难题与思想陷阱，但王德威的抒情方式仍然有其不可替代的意义。 关键词 抒情性 现代性 中国性 抒情史观 中国抒情现代性是哈佛大学教授王德戚继 谱系。他以普实克代表的左翼文学现为对话对象， 晚清现代性之后提出的又一引起强烈反响的学术 致力于考察中国抒情传统在现代性语境下的承接， 力图在抒情与史诗对立辩证视野中，解读抒情 范畴。与人们通常在艺术手法或艺术风格层面理解 传统在建构中国现代性方面有可能打开的另类面 的抒情不同，王德威的抒情是一个囊括艺术乃 向，促使我们正视抒情所必须面对的中国现代政治 至文化政治的超级能指。用王德威的话来说抒情 考验②。 的定义可以从一个文类开始，作为我们看待诗歌，尤 对传统意义上的文学研究者而言，无远弗届的 其是西方定义下的，以发挥个人主体情性是尚的诗 文化研究总是意味着挑战。王德戚的这个抒情 歌这种文类的特别指称，但是它可以推而广之，成为 一种言谈论述的方式p 一种审美愿景的呈现s 一种日 ① 王德威:((抒情传统与中国现代性.三联书店 2010 年版，第 72 常生活方式的实践z 乃至于最重要也最具有争议性 页。 的，一种政治想象或政治对话的可能。①以此概念 ② 季进:抒情传统与中国现代性一一王德威教授访谈录.书 为轴心，王德威重构了现代中国的情感结构与文学 城2008 年第 6 期。 100 天津社会科学 20 日军第 1 期 到底是一个文艺学范畴，还是一个哲学范畴，抑或是 自文体，发而广之成为一种文类、生活风格、文化史 一个政治学范畴?这个横贯古今的抒情或抒情 观、价值体系，甚至政教意识形态③。高友工也由 性，这个超历史同时又被王德威不断历史化的 此成为之后所有抒情传统建构者的思想导师。自此 范畴，到底是一种艺术风格?一种美学精神7 以后的数十年间，抒情传统的论述模式在北美地 区以及中国台湾的中国文学研究中得到进一步的发 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文化政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