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之源——解读罗尔斯与哈贝马斯道德哲学在法哲学中的延伸.pdfVIP

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之源 解读罗尔斯与哈贝马斯道德哲学在法哲学中的延伸 肖小芳 (中山大学哲学系，广东广州 510275) 摘 要：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从何而来?罗尔斯遵循契约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以其正义论为基础，认为法律的 规范有效性根源于正义原则。哈贝马斯则遵循商谈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认为法律的规范有效性来源于民主的立 法程序，主张法律的有效性是事实性与规范有效性的内在统一。该文主要梳理了罗尔斯和哈贝马斯在法律的规范 有效性问题上的解释路径，并对之作出简要评析。 关键词：法律；规范有效性；商谈；正义；程序 中图分类号：D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29(2007)05-0077-04 象的后果；而对一个以理解为取向的行为者而言，规范的有 效性要求则约束了行为者的自由意志。法律不只是一种社 一 、 何谓法律的规范有效性 会事实，也不只是一种理想的有效性的王国。如果它要保证 《在事实与规范之间：关于法律和民主法治国的商谈理 服从。就必须是完全强制的，可预测和确定的。但同时，法律 论》是哈贝马斯法哲学的集大成之作。在书中，哈贝马斯认 秩序要是稳定的话，它就必须是合法的。因而，事实性与规 为“合法性产生于合法律性之显得是一种悖论，仅仅是在这 范有效性这两个要素都是基本的。那么，法律的规范有效性 样一个前提之下，即把法律系统想象为一种回溯性地返回自 究竟从何而来?罗尔斯遵循契约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探讨 身并赋予自身以合法性的循环过程。但这种观点是与以下 法律的规范有效性，把注意力集中于法律的规范有效性向 事实相抵触的：一个自由的制度，若没有一个习惯于自由的 度。哈贝马斯则遵循运用商谈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试图解 民众的主动性的话，就会分崩离析。民众的自发性是不能简 决内在于法律有效性中的事实性与规范性之间的张力。 单地通过法律来强制产生的；这种自发性产生于那些热爱自 二、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之源：契约模式与 由的传统，并在一个自由的政治文化的种种联合体之中得以 商谈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 维持”口】( 。因而，他主张法律的有效性意味着，“两种东西 在同时得到保障：一方面是行为的合法律性[Legalitat]，也就 1．罗尔斯契约模式的正义程序 是必要时借助于制裁来强制实施的对规范的平均遵守，另一 在《正义论》中，罗尔斯改造了洛克、卢梭、康德等人的 方面是规则本身的合法性[Legitimitat]，它使任何时候出于对 “社会契约论”，提出了一种重要的理论预设即“原初状态”。 法律的尊重而遵守规范成为可能。”… 。 具体而言，前者是 强调“原初状态”不是一种实际的历史状态，也不是文明之初 法律的事实有效性，指的是法律以国家为后盾强制人们遵守 的那种真实的原始状况，而是一种用来达到某种确定正义观 法律规范，行为违背法律则会受到法律的严厉惩罚或制裁。 的纯粹假设状态。这种抽象的环境，就形成了“无知之幕”。 后者是法律的规范有效性，又称为法律的合法性或法律的合 在这种状态下，各方除了知道有关人类社会的一般事实以及 理可接受性，它指法律必须建立在合理理由的基础之上，才 他们的社会处于正义的环境之中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 值得法律承受者的无强制性的接受和认可。 社会中的地位——无论是阶级地位还是社会出身，也没有人 哈贝马斯认为，这两个向度是内在统一的。法律规范是 知道他在先天的资质、能力、智力、体力等方面的运气。我甚 一 种具有强制性同时又要求获得接受者认可的规范。没有 至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