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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限与汉语数量名结构的语法表现’ 曹秀玲 。引言 人们在表达一个命题时，一般对所陈述的对象都要给出一定 的量的范围，这个范围称为量限；表达量的范围的形式称为量限表 达式。量限表达的最大贡献在于摆脱人们对个体的逐一陈述而转 向对一组事物的陈述。 自然语言中的量限表达具有保守和寄生的特点(即寄生在它 们限定的名词之上)，由此形成的语法结构就是数量名结构。数量 名结构是一种名词性结构，它的语法属性比较单纯，即一般只能作 主宾语。但陆俭明(1988)提出数量词语不仅具有表量作用，还有 指代、构成特殊句式以及制约某些句法结构的作用。 根据量值的特点，传统逻辑将量词①分析为全称量词和存在 ofstudent，a 量词两种，对于像“1TIOSt few，大多数人，个别”等量 词的处理显得无能为力。然而这些量词无疑也是量限表达不可或 缺的部分，因此我们把量限表达式分为全称、存在和相对三种。通 过考察我们发现，数量名结构的量限属性对语法结构具有内在的 系统的制约作用：量限的性质不同，数量名结构的句法功能也随之 *本文是在范晓先生的指导下完成的。感谢陆丙甫、潘海华、王红旗等先生对本 文提出的宝贵意见。 196 不同。 一汉语的量限表达系统 汉语的量限表达系统由全称量限、存在量限和相对量限组成。 全称量词在逻辑上用符号V表示，意思是“论域中所有的个体”；存 在量词用符号j表示，意思是“论域中存在有个体”(朱水’林1992； 287)。汉语中诸如“多数、少数、几乎全部、个别”等词语表达相对 于全量的模糊数量，我们称为相对量限。相对量限所表示的具体 数量是根据它与全量以及与之相对的另一(几)部分数量之间的比 例关系确定的。 自然语言的各种量限相互关联，相互制约，形成一个连续统， 存在量限和全称量限居于量幅的两端，相对量限则在全称量限和 存在量限之间的量幅上游动，并将整个量幅分成总和等于全量的 几个部分(一般是两个)。汉语全称量限和存在量限分别可以与 “都”和“有”共现，而相对量限则根据其所表量值在集合中占有的 比例(临界点是“半数／一半”)与这两个标志词共现，由此形成下面 的格局： 存在量限 相对量限 全称量限 “有” “都” 相对量限有两个逻辑特征：一是表示的数量是模糊的，既不是 一个确定的数值，又不是完全不确定的；二是它所表示的数量总是 相对于全量的，即总是在一个确定的论域中说的。(陈宗明1993) 因此，相对量限与全称量限和存在量限都有所区别。 相对量限与全称量限的区别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1)全 称量限表达式表示的数量总是确定的，而相对量限式表示的数量 范围是不确定的，是比例性质的；(2)从推出关系看，一个全称命题 】97 往往可以推出其中的个体，而相对量限表达式的命题则无法推出， 比较“每个人买了一本书”和“大多数人买了一本书”。 相对量限与存在量限的区别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二者所 表示的数量范围不同：存在量限表示的数量范围是很不确定的，可 以少到一个，也可以多到全部；相对量限不能多到全部，它们各有 相对确定的数量范围。(2)存在量限式表示的数量主要不是相对 于全量，而是相对于空集而说的；相对量限式表示的数量以全量为 参照体，虽然相对于全量的表达不一定直接包含在语句中。(3)从 推出关系上看，存在量限式允许从“有S是P”推出“有P是S”，而 相对量限式则不允许从“多数S是P”推出“多数P是S”，但是允 许从“多数S是P”推出“少数S不是P”。 全称量限、存在量限和相对量限一起构成汉语量限表达系统， 目前对前两种量限研究得比较充分，而对相对量限的研究则相对 较少。 二量限的属性与数量名结构的句法分布 量限的性质直接影响数量名结构的句法分布：全称量限式倾 向分布在动词的前面，存在量限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