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理论·学术平台——关于华文文学研究“学术升级”的思考.pdfVIP

整会科学 2004年第1期 对象·理论·学术平台 关于华文文学研究 “学术升级”的思考 刘登翰 刘小新 [提 要]华文文学研究的学术 “升级”问题，即如何通过有效的学术研究，营造学术语境，把华文 文学的学科意识变成一种学术现实。首先，这有赖于对华文文学这一对象独立学术内涵的确立和认 定；其次，整合各种理论资源，从而形成独特的理论与方法是华文文学研 究 “学术升级”的主要途 径；再次，话语和话语空间的生产是推动华文文学研究 “学术升级”的重要手段。 [关键词]文化诗学 话语空间 学术升级 [中图分类号]l0一o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14X(2004)ol一0017—07 问题的提出：重要性与紧迫感 华文文学这一学科概念的提出和形成，是 2O世纪后 20年文学研究的一个隐含着深远意义的 重要收获。 这样的说法并非是华文文学研究者 自己夸大其词的王婆卖瓜。站在 21世纪的台阶上，回望 以前 20余年的文学历程，可以确信，2O世纪8O年代是中国思想史上又一个 “人的自觉和文的自 觉”的时代。文学研究成为这一时期人文科学最具吸引力的学科之一，尤其是现当代文学研究， 在很大程度上扮演了思想启蒙和解放感性的主要角色。体现在文学研究 自身，一方面，诸如 “重 写文学史”等等一系列重大命题的提出，具有解放传统意识形态成规，使文学研究回归自身即走 向学术化的功能和表征；另一方面，在追求整体观照的知识视域中，作为 20世纪中国文学重要 而特殊部分的台港澳文学的重新 “发现”和纳入视野，改变了以往现当代文学以大陆文学为唯一 模式的研究定势 ，形成了描述 20世纪中国文学发展多元同构的观点和整体性图景。由台港澳进 而将视野延伸到中国本土以外更广阔的汉语书写空间——散居世界各地华侨华人文化群落的文学 创作，从而形成一个更具文化战略意图的华文文学概念。二者共同反映了这一时期中国社会开放 的意识形态和全球性视野，其对文学研究所带来的结构性变化的潜在意义，将不容低估。 当然，概念的提出并非学术的完成，问题的紧迫性正在这里。华文文学研究者强烈的学科意 识，是一种可贵的学术自觉。但这种 自觉必须转化为大量深刻而丰富的学术成果，才能使学科意 17 识得到实际的学术支持而获得社会认同。否则所谓的学科意识只是一句空话，或者说是一种盲 目 的学术幻想。目前我们尚处于这种达而未达的尴尬状态。即如对华文文学这一命名和内涵的不断 深化，便反映我们努力从未臻成熟寻求走向成熟的过程。如果说由台港澳文学到海外华文文学再 到世界华文文学这一命名的变化，是随着我们对研究对象的不断拓展，而从地域上对这一文学现 象的认定 ，那么近年来较多讨论的从语种的华文文学到族性的华文文学再到文化的华文文学，则 更富于历史感地触及了华文文学的精神和本质④。遗憾的是这类具有广阔学术空间的讨论并不太 多，也未及深入。从世界范围看，一方面是华文创作的普遍兴起和备受关注，另一方面是创作水 准的有待提高和研究学养的相对不足。它构成了一种热点和冷眼交织的复杂状态。对于研究者而 言，幼稚虽然可笑，但幼稚也提供给你一个广阔的成长空间，却又是可幸的。我们必须正视存在 的问题，改变华文文学研究的现实状况。这就把一个紧迫的任务提到我们面前：华文文学研究的 “学术升级”问题，即如何通过有效的学术研究，营造学术语境，把华文文学的学科意识变成一 种学术现实。 一 般而言，一个学科的形成需要具备三个基本条件：第一是研究对象，即这一对象是否具有 独立的研究价值；第二是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即能否建构具有与这一学科对象特征相洽的理论和 方法；第三是学术平台，即形成学术体制和学院教学体系，包括机构、刊物、学术会议等等，从 而形成一个能够进行多元对话的学术空间。下面我们拟就这三个问题，谈一点初步的思考。 研究对象：从依附到独立 对象是学科形成的基本要素。华文文学的学科形成，首先有赖于对华文文学这一对象独立学 术内涵的确立和认定。 不必讳言，时至今日，华文文学研究尚未完全摆脱对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依附性。正如 一 位研究者所曾经形象地比喻过那样，华文文学研究目前还是蹲在中国现当代文学门口等待收容 的不明身份者。这点从权威部门颁布的学科分类，例如中国社科规划研究基金的申报指南里就可 以看得很清楚 ，华文文学是作为中国文学的二级学科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一个子项 目被纳入其中 的。这种 “妾身未明”自然有碍于华文文学学科的建立与发展。历史地看，这一现象的存在有其 历史的必然性和一定的合理性。中国的海外移民，以及由此而形成的海外华人文化聚落，是海外 华文文学生成和发展的温床。无论 1909年的 《大清国籍条例》、1914年北洋军阀政府的 《修正国 籍法》，还是 1929年国民政府的 《国籍法》，都把海外华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