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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转型与教育变革 知识的形状 倪闽景 一、知识解读 什么是知识？知识，是指人类在实践中认识客观世界（包括人类自身）的成 果，包括事实、信息和在实践中获得的技能。基本特征是：可储存、可积累、可 传播、可感知、可发展。 从知识领域来看，知识可以大致分为：人文类知识（艺术、哲学、宗教、神 话传说等）、科技类知识（工程、技术、科学等）、生活类知识（运动健康、情感、 理财、了解自己等）、工具类知识（语言、数学等）。 从知识储存的方式来看，知识可以分为：细胞知识（储存在人脑之中，在有 文字出现以前，只有这种方式）、原子知识（存在的纸张、录音带上）、比特知识 （储存在网络空间）。知识本来是没有形状的，就好比气体和液体，它们的形状 往往是存放气体和液体的容器的形状。今天，把题目叫做《知识的形状》，就是 和这个原因有关。这样看来，知识就有了人脑、图书和网络空间三种形状。 二、关于学习的三个判断 学习本质上是自学 知识的获取涉及到许多复杂的过程：感觉、交流、推理等，具体的方式有阅 读、听讲、讨论、动手实验、训练、思考等。人脑之外的知识（存在于别人头脑 里的知识、图书馆里藏书和网络知识），要进入一个人的大脑，必须要通过基本 的感觉知觉，是一个非常微妙的学习过程。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一下子把一本书塞 到脑子里去，从这个角度来看，学习本质上就是一种自学。有再多的诗歌图书， 也不会让你变成一个诗人。你必须要去读诗、感悟，感觉到韵律和诗境，产生基 本的语感和语言组织能力，然后才有可能自己去写出好的诗歌。 进入信息时代，网络上知识很多，那只是外部记忆，只不过提供了一个方便 共享知识和获取知识的机会，使获得知识的成本大大降低，增加了学习发生的可 能性。但真正的学习发生，并不与知识多少成正比。网络上的 MOOC铺天盖地， 但真正学完的百分之十还不到。这个现象再次说明：进入信息化时代，学习的本 质规律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教育最重要的任务，依然是给学生一个发展目标， 给学生学习动力，给学生合适的学习路径。 学习塑造大脑 学习的过程就是铸造大脑，并学会用大脑控制身体和感官的过程。学习使知 识增加，同时也改变了大脑学习机制的结构，增强了大脑的学习能力。 人的大脑有不同模块功能区，这已经是一个共识。还有一个共识是：学习能 促使在大脑皮层的神经元发生连接，而有些连接是短暂的，像电脑内存一样，是 暂存器。而有些连接存在时间比较稳定，像存在硬盘里一样，比较固化，脑科学 上称为形成了神经回路。 学习塑造大脑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学习内容不同，会塑造不同的大脑功能模块区。 第二种情况是，不同深度的学习，会刺激形成不一样的神经元连接，直到形 成稳定的神经回路。研究表明：太多的信息可能损害我们的思考能力：现代技术 让我们随手获得如此多的事实，以至于失去了得出结论的能力；碎片化阅读使经 典著作从思辨沦落为警句，因此浅尝即止式的学习，只会引起大脑暂时性的变 化，不会实现大脑塑造。 第三种情况是，学习的通道不同，塑造的大脑不同。听一本书和阅读一本书， 知识也许是一样的，但知识获取后的大脑神经回路是不同的。我们记忆的方式和 内容决定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认知方式和行为方式。 大脑适当量知识的关联升华产生智慧 智慧可能是教育当中最神秘的东西了，也是教育追求的至高目标。知识有可 传承性特点，但智慧却不见得。有人打过一个比方，说：知识好比菜谱，但把菜 烧成你喜欢的味道才是智慧。我们对智慧产生的机理知之甚少。一般认为透过适 当量的知识积累，在智者间进行沟通及自我反省，会形成知识和知识间的深度关 联，从而升华出智慧。 数字、文字和符号——信息——知识——智慧（包括方法素养情感：好学、 坚韧、宽容、勇敢、诚信、创造力、幽默感、领导力、责任感、思维能力）。符 号的关联产生信息，信息的关联产生知识，知识的关联产生智慧。通过学习知识， 每个人形成了不同的知识神经回路，其中蕴含了涌现智慧的最基本要素。知识就 好比棋局上的棋子，每个棋子的力量是和别的棋子结合在一起才发挥作用的，棋 局胜负取决于结构和周围势力的变量。同样的棋子，不同的形态、不同的下棋人， 境界完全不同。 三、知识的形状 人类千万年积累的知识像森林一般，存在在每一个人脑里、存在在每一本书 上、存在在浩淼无边的网络空间里。课程是森林中的小道，让每一个学习漫游者 提供接触知识的路径。对应着这些知识森林中的小道，在学习者大脑中会形成大 脑神经元的重构。我们可以从四个不同维度来探讨知识的形状。 知识工具 知识工具有两种，一种是储存知识的工具。通过工具，把知识储存到脑外， 图书、计算器、网络等就是知识工具。比如计算能力以前绝对是一种很重要的能 力，现在可以变成一种工具化的知识，你只要会使用计算器就可以了。通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