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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掌握 2012 年第 3 期(总第 39 期〉 关于方言基本词汇的比较和方言语法的比较 李如龙 提 要 本文对《汉语官话方言研究》中的比较研究方法表示赞赏，并就汉语方言基本词汇的比较 和方言语法的比较研究提出自己的一点看法。 关键词方言基本词汇语法比较汉语官话方言研究 一 《汉语官话方言研究》重视基本词汇和语法比较值得赞赏 收到钱曾怡先生寄赠的她主编的《汉语官话方言研究))(下文简称《官话方言))) ，兴奋不已，研 读不舍。分布于 26 个省区、9 亿多人口使用的现代汉语的基础方言，终于有了一部大规模比较研 究的专著。 14 位专家花了 10 年心血完成的这部大书，概括了历来关于官话研究的主要成果，通 过全面的比较，提出了许多新鲜的结论。不但有反映整体的总论:历史形成，分区，分布，共同的 语音、词汇、语法特征，乃至种种音变现象的类型归纳;还有 8 个官话方言区(连同晋语)的分论。 各区的分述也是历史、分布、特点比较和历来研究状况的综述一应齐全。最后还附有 8 区 42 片 点的 1026 字音对照表。可以说，这是为官话方言研究所做的世纪总结，是一座里程碑。 官话方言与华夏民族的历史同样古远，数千年间经历了复杂的变迁。作为历代通语的基 础方言，不论对于全民族共同的书面语或各地口头通行的非官话方言，都有深厚的影响。官话 内部的差异，近百年来已经发掘得不少了，几乎汉语语音史、词汇史、语法史上的重要事实在各 地官话方言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正如书中《前言》所说语言的地域差异往往折射出历史 的演变过程。官话方言的研究可以进一步充实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内容。(5 页)从共时结构 说，官话方言的音变现象形式多样。音变不仅是单纯的语音变化，往往还会涉及词汇、语法等 多个方面。这对深化语言研究必须同时注重语言各要素的理论具有实践价值0 (6 页) 官话方盲分布的广袤地域大多是平原或丘陵地带，和多数非官话方言以及少数民族语言 相处时间很长，各地官话之间以及官话和东南方言之间，历来因战争和移民有频繁的接触。因 此，官话方言的比较研究对于语言接触所产生的变异，也可以提供大量生动的材料和丰富的理 论。这部专著对于这方面研究的开展青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经过几代学者的研究，关于汉语方言的分区以及各区方言之间的亲疏远近的关系，已经逐臻明 朗，然而依然有一些问题存在争议。例如 z晋语是否应与官话分列两个大方言区?官话大区之下究 竟应该分为几层?各层之间的界线如何划分?本书在比较 40 多点材料之后，为此提供了明确的框 2012 年第 3 期 • 57 • 架和主要依据。在这基础上，再做进一步的分析，也一定有助于解决这些尚需考察的问题。 《官话方言》一书体大思精，通读之后，有个鲜明的感想:本书的比较研究并非局限于语音 方面，而是兼顾到基本词汇和若干语法现象。这在方言的比较研究方面是很有新意的。虽然 相对语音比较研究而言，词汇语法方面还着墨不够，分论各部分有关内容也不很平衡，但在历 来把方言区域比较局限于语音的背景之下，这就是很值得赞赏的了。本文拟就书中《概述》一 章里的七、八两节，关于基本词汇的比较研究和语法现象的比较研究谈一点粗浅的感想。 二 基本词汇是考察方言异同的重要内窑 关于官话方言内部以及官话与东南方言之间的异同比较，历来关注较多的是语音的比较。 《官话方言》开辟了专节做基本词汇的比较，这是官话方言比较研究的重要创新点，值得充分肯 定。该书所进行的基本词汇的比较从使用频度出发，抽取使用频度最高的生活口语词 80 条， 也是很有创意的。正如书中指出基本词汇都具有很强的稳固性，是方言中最不容易改变的语 言成分。比较这些词语在不同方言中说法的异同，分析它们的相同或相异程度，可以在一定程度 上帮助我们更多地了解各方言之间的关联，由此更好地判断各方言间的远近亲疏关系。(42 页) 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调查方言从语音入手是别无选择的。汉语方言之间语音差异又 大，参照音韵学的深厚传统去比较方言语音，也是顺理成章的。然而基本词汇和语法结构作为 语言的特点本质，又是不容轻视的，况且许多语音现象与词汇、语法密切相关，如果不是把方言 作为一个完整的系统去研究，总是把方言研究局限于语音，不能不说是个大缺陷。 事实说明，方言语音的演变与词汇的演变有不同的制约因素。语音的演变可能更多的发 生于声韵调之间的互动(例如见系二等顿化使韵母长出 i 韵头，三等知系卷舌化把原有的 i 韵 头吞了)以及单双音结构的影响(例如多音词后来发生了连读音变) ;而词汇演变则与认知方 式、社会生活环境、地域文化特点等密切关联，不少还由于语言接触而借用。因而不同方言间 的语音差异和词汇差异可能有不同的成因，也有不同的步骤和形式。例如客、赣方言之间显然 语音共同点多些，词汇上的共同点就较少。袁家掉在